第6部分(第3/4 頁)
忙不迭地點頭,待得一眾護衛走的不見人影后,他一掃之前的木訥膽小之色,往他們離去的方向走了幾步,側耳傾聽,在確認這些人沒有中途折回後,方才回到之前劈柴的地方,將堆在地上的柴垛一一搬開。在柴垛底下,赫然藏著一個人,藉著月光銀輝,可以看到那人身上血跡斑斑,正是護衛頭領們要找的韞儀,而這個下人,正是當初與韞儀一起進到太守府當差的沈墨平。
“主子,他們已經走了,沒事了。主子?主子?”沈墨平連呼幾聲都不見答應,仔細看去,只見韞儀已經暈了過來。
趁著這會兒沒人,他趕緊將韞儀扶進柴房,又匆匆奔回自己住的通鋪,取出事先藏好的備用衣服,所幸裡面還有一兩身沈韞儀曾經的舊衣,隨即取了一件自己不穿的舊衣裳,以備不時之需。一切妥善之後,他迅速返回柴房,把舊衣撕成一條一條為沈韞儀包紮好了傷口,左肩的傷勢卻令他犯了難,箭桿已經被韞儀折斷,只剩下短短一截在外面,很難拔出來,而且他如今一沒大夫二沒藥,萬一拔出來後流血不止,韞儀的性命就難保了。
正自犯難之時,韞儀悠悠醒了過來,吃力地道:“他們……都走了?”
沈墨平連忙道:“是,都被奴才打發走了,主子您放心吧,只是主子您要動手為什麼不知會奴才一聲,有奴才幫您擋著,您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說到後面,他不由得紅了眼睛,雖然不曾親眼看見,但韞儀身上的傷,足以證明之前的打鬥有多麼驚心動魄,只要這箭再往下一點點,就會立刻要了韞儀的性命。
韞儀虛弱地搖頭道:“若是你也去了,咱們這會兒就真連一個容身地方都沒有了。再說,既然決定了做這件事,就……料到會這樣了,只可惜,沒能一刀殺了李淵,那毒……”
沈墨平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道:“咱們淬在匕首上的是西域奇毒,尋常大夫連此毒的名稱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是化解了,李淵一定會死,只要一確知他的死訊,咱們就立刻回洛陽。”
“也只能這樣了。”說了這麼一番話,韞儀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蒼白之中透出青色,身子亦微微發抖。
第十六章 生死
沈墨平望著黑黝黝的斷箭,不安地道:“奴才現在更擔心主子的傷勢,這可怎麼辦?”
韞儀低頭看了一眼,道:“你幫我把它拔出來!”
沈墨平急忙道:“不行,這箭射得很深,一旦拔出,恐怕會有性命之險,還是等奴才想法子尋來止血的藥後,再行拔除為好。”說著,他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咬牙道:“等天一亮,奴才就出府去買藥,您再忍忍。”
“他們早就將太守府裡裡外外封鎖了,根本不會讓你出去的,而且……他們早晚會查到我與你的關係,此處待不了多久。”說著,韞儀催促道:“快些動手吧,我撐得住!”
見她這麼說,沈墨平只得答應,撕開她肩上的衣裳,手指摳進滿是鮮血的皮肉之中捏住那一截箭桿,還未用勁,韞儀已是疼的不停出汗。
沈墨平狠一狠心,別過頭用力拔著斷箭,因為箭桿極短再加上卡著肩胛骨,拔起來極為費力,韞儀死死忍著鑽心的疼痛,在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之時,沈墨平終於拔出了深陷於骨肉之中的箭頭。
幾乎是剛一拔出,鮮血就如泉水一般不停地湧出來,慌得沈墨平急忙將傷口緊緊包紮起來,可是鮮血仍在湧個不停,滲透了布條並且不斷擴散。
隨著鮮血的不斷湧出,韞儀身子越來越涼,眼皮也不斷往下墜,沈墨平知道她要是這會兒睡著了,以後都不可能醒過來,急忙道:“主子您撐著一些,千萬不要睡著,咱們還要回洛陽呢,這次您殺了李淵,陛下一定會對您另眼相看,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對您與皇后娘娘不聞不問,這不是您多年以來的心願嗎?”
他的話令韞儀眼睛睜開了一些,卻因虛弱又閉了起來,沈墨平見狀,急得直掉淚,哽咽地道:“您明明說過會撐住的,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您醒一醒,別嚇奴才,您要是走了,奴才怎麼向皇后娘娘交待,嗚……”
正當沈墨平傷心難過之時,耳邊傳來一縷細微的聲音,“你好吵啊,就不能讓我好好歇一會兒嗎?”
聽得這話,沈墨平又驚又喜,急切地道:“主子您沒死?”
韞儀閉著眼睛虛弱地道:“怎麼,你很想我死嗎?”
沈墨平急急道:“當然不是,奴才巴不得您一直活著,長命千歲千千歲。”
韞儀勾一勾唇角,微不可聞地道:“千歲……那不就成老妖怪了嗎?”在這句話後,她沒有再發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