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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一眼慧娘,蕭護微沉著臉喊過伍林兒:“你忠心耿耿,我自知道。但這人蠢笨!也罷,下午攪亂郡主好意,郡主尚不於他一般見識。”壽昌郡主得了意:“就是就是。”
“我雖想念你忠心不二,但我這裡,卻不能輕放過!”蕭護怒目伍林兒:“人!你自帶去管教!他是何家何鄉哪裡人,讓人去查他底細!查清楚以前,他就留在這裡了!走了人,拿你是問!”
帳篷外,鼓打二更。
蕭護起身拂袖:“我累了要歇著,散了!”
☆、第十三章,既見君子
蕭護擰著眉頭,負起雙手步入後帳。
帳篷裡群龍無首,壽昌郡主立即恨恨看慧娘。見慧娘眸凝水光,幾滴子淚珠似垂不垂在眼睫上。
這一刻,她清麗無儔,壽昌郡主眼珠子快跌出來。
揉搓眼睛後再看,壽昌郡主鬆一口氣。還是那個黑臉髒得有如抹炭灰的少年。要是慧娘聽到,一定會糾正:“錯,是草灰。”
炭灰?郡主不食人間煙火,天天活在金玉中。要知道草灰一燒就得,炭灰卻要樹木成炭再成灰。要燒多久才得?
逃難的人沒那功夫。
郡主才轉眼珠子,伍家兄弟挺起胸膛,不甘示弱地把慧娘圍在中間。馬明武滿面笑容喚人:“送郡主回去安歇。”
壽昌郡主大發雷霆:“你管得起我!”馬明武就勢垂袖:“既然郡主還要逗留少帥大帳,容晚生們先告辭了。”
將軍們也隨著抱拳躬身:“末將們先告辭了!”
一行行人走出去,壽昌郡主幹瞪眼看著沒有辦法。本來貴人們不先行,別人也不能先行。被馬明武鑽了空子,郡主又輸了一籌。
才理清自己思緒的袁為才,覺得自己還是再糊塗的比較好。眼睜睜看著這一行人先於郡主離去,不管不顧。
這可恨的玄武軍中,除了蕭護外全不是好人!壽昌郡主幾乎咬碎銀牙,想想臨來前舅舅的交待:“務必緊盯蕭護諸人,不可怠慢!”
當時以為舅舅最好,舅舅知道自己愛戀蕭護。現在郡主才想到自己肩頭使命,不是白來的!
她隨便多想了一點兒,臉色“唰”地灰白。哆嗦著嘴唇問侍女們:“今天我是不是,”牙縫裡擠出來最後幾個字:“丟足了人?”
能辨的袁為才都無言以對。
費心許多心思,就會暗算不相干的人。有這許多功夫,倒是暗算暗算那些陽奉陰違的人才好。或者贏了,也還扯得出些許光彩來。
居然半點兒不贏。
侍女們戰戰兢兢回話,爭著想話來討好:“少帥十分憐惜,扣下了那人不是?郡主想想,只要他在這裡,教訓他有的是機會。”
袁為才苦笑兼冷笑,紈絝,就是這樣練成的!
郡主一行走出帳篷,壽昌郡主又斜起眼睛:“他們一定在說我不好,去個人聽聽。”袁為才攔阻下來。他本來對壽昌郡主搗亂並不放心上,只想藉著郡主搗亂到雞犬不寧時拉攏人,刺探蕭護軍情。
郡主是聖旨上的監軍,真正負起監軍責任的人,卻是袁為才。
可今天,袁為才大感丟臉,不想壽昌郡主再出什麼洋相。他語重心長:“來日方長,何必再驚動少帥不歡喜。”
壽昌郡主這才作罷,怏怏踩著一輪明月光回帳篷。
蕭西,從暗處走出來,回去稟蕭護:“袁為才勸住郡主,如今回帳篷,見送水,只怕睡了。”生氣而回內帳的蕭護並沒有睡,坐在燈下看一卷書。
聽報,放下書,只有蕭西一個人跟著,來找伍林兒。
伍林兒帳篷裡還在熱鬧。原因無二,丁婆婆號啕大哭。
伍思德咧嘴笑:“二嬸兒,十三有我們照應。”
“好好的孩子,怎麼給當犯人扣下來。”丁婆婆繼續大哭。
伍林兒搔頭,憋出來一句:“橫豎有我們兄弟在,只放心就是!”
封慧娘分一半心思勸乾孃,一半心思顰起眉頭,心還在蕭護身上。她細細推敲蕭護今晚對郡主的儀容儀表,又含酸又含悲又有痛。想上幾下提醒自己不想,可接著再想求助於蕭護,就必得把郡主想上。
蕭護心中要沒有了自己,他怎麼還能援手?
父親,母親,蕭護在心中轉,最後一個總是橫著出現的,是驕橫的壽昌郡主。郡主的美貌、富貴,珠光寶氣,自己的寒酸、落魄、家人盡失……
怎麼辦?慧娘心亂如麻,有如刀絞。
伍林兒的親兵進來,聲音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