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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啊呸!”丁婆婆當眾大哭:“我只要好生生的兒子!”
旁邊士兵們原本笑,現在全是惻隱之心,黯然垂頭。想來自己父母在家中,也是這般模樣。
伍將軍真的急了,他是蕭護的心腹人,不然尋找封家姑娘的事不會交給他。他知道少帥運籌帷幄大戰在即,兵心一旦動搖,不堪設想。看來看去,士兵們都有思鄉意,只有扶丁婆婆過來的黑臉紅眸少年耐心勸著:“乾孃,見到哥哥再說,何必難為別人!”
“他不是別人!是我喂大的!”丁婆婆更要罵,她老淚縱橫,身子顫抖罵伍將軍:“你呀你,二嬸兒求你,只是去軍中看看你堂弟,你倒好,怕我拖後腿,半夜把我丟下驛站裡,要不是有我這好乾兒子,我性命也沒了!”
伍將軍大驚,上前雙手扶住:“二嬸兒,不是我丟下你!是林兒堂弟有交待,說二嬸兒不去也罷,怕你去了他難過!怎麼……”他驚得話也說不出,瞠目結舌過,抖抖精神暴喝:“停!後隊變前隊!回去宰敢欺負我二嬸兒的王八羔子!”
還是丁婆婆迎面啐他:“少做這些模樣,趕你的路,我早些見到我兒子!”又有慧娘勸著,伍將軍這才作罷。但是氣洶洶吩咐:“記下來!等老子打完仗,回來收拾這些不中看的!”
自此慧娘跟著丁婆婆在車隊中。伍將軍見少年來歷不明,也曾懷疑,不過那夜的少年並沒有紅眸,再加上眼神犀利。慧娘,並沒有!
伍將軍放下一部分疑心!又兼慧娘救下丁婆婆,疑心盡去!他受蕭護鈞命,算是冒死救助封安。因此把丁婆婆和慧娘安置在車尾處,別說接近,就是看也看不到漆黑馬車幾回。
上千輛的車隊,後面看不到前面是正常事!
封安也十分能忍,飲食上缺少也罷了,大小解也必須夜半無人才行,他生生忍著,再就是不敢多吃喝。
主僕在一個車隊中,誰也沒有發現誰。
這樣又走了十幾天,這一天來到玄武軍中。遠看陣營如城鎮,旗幟鮮明,刀馬鋥鋥。坐車上的慧娘忽然淚湧,同時心中怯怯,到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已是罪官女,萬一蕭護嫌棄自己,萬一蕭護不肯相救……
不容她想太多,車隊徑直進軍營。伍將軍讓人安置車隊,自己忐忑不安來見蕭護。他千不怕萬不怕,只怕少帥蕭護見不到封家姑娘會傷心!老帥有三年不問事,少帥獨掌軍中有三年。從蕭護十歲起就久跟他的伍將軍,自認為知道少帥心事。
少帥要是嫌貧愛富的人,不會在軍中受愛戴。少帥是重情意的人,他必定會為封家姑娘難過。伍將軍到此,只怪自己無能,沒有及時找到封姑娘,並一路護送回來。
“報,將軍伍思德求見!”
求帳篷士兵的通報聲,打斷伍將軍的心思。
蕭護在書案後,對著書案上一封加急書信默然。伍思德將軍進來,他都沒有抬頭。伍思德小心回話:“回少帥,封家姑娘並沒有找到,不過找到護送姑娘出京的家人封安,夾在馬車裡帶了來,少帥要見,這就帶來!”
蕭護一動不動。
這是個英俊的青年,還不到二十歲。天庭飽滿,地角方圓,直挺挺鼻子,配著一雙深黑眼眸。這眼眸,對著案上書信看著。
他在傷心!
才收到書信,岳父封大人刑傷死於獄中,岳母封夫人在抄家當天,為護女兒以身撲上刀槍,用自己的血為女兒逃走爭取時間。
慧娘,已經只有自己!可她,又在哪裡?
聽到封安帶來,蕭護先是一喜,再就是一愁。千軍萬馬中行走也不怕的蕭少帥,忽然怕了。萬一封安說出來慧娘已不在……。
這可怎麼能接受?
本來打算今年成親事的蕭少帥,心中沉甸甸。
☆、第六章,忠僕不能留
把信收好,猶豫一下,蕭護本來想放入懷中,可信的沉重深深灼傷他,以至於他信才入懷中,就很是痛苦,只能把信放入袖中。
袖子,忽然就墜痛他的心。
再痛苦也不能表露在外的蕭護,面無表情看伍思德。心中難奈悲傷,以至蕭護凝視伍思德一會兒。伍思德會錯了意,愧疚的垂首:“回少帥,封家姑娘吉人天相,定能……”蕭護緊張地打斷他的話:“噓,”伍思德自知失言,往帳外看看。
兩個人都知道這大帳沒有人能硬闖進來,可是,最近這裡也玄武軍中也不太平,不能隨意亂說話。
伍思德只輕聲安慰:“屬下沿路還留下十幾個人,一定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