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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之尊,不必加上一個賢字?但是這語氣,只能是姑姑。
間歇想想蕭護,他護了自己一次,可慧娘定下心不願尋他,也宣告過郡主不是你的良配,心再次化為冰。
無父無母,嫁妝全無,揹負一身血海深仇的女子,問天下哪個男人願意嫁?
君在無官無職無才無貌,卿卿固然不加青眼。
可卿卿無田無產無依附的人,君又肯要否?
重重又打了一馬鞭,慧娘奔向茫茫然的前方……
☆、第三十三章,相見
她去了盔甲,換上一直難為情穿的蕭護的衣服。幾天奔波下來衣變灰色,身後有一個包袱,好似迷失路的行路人。
但她沒有迷路,一直跟著天上星星走,這是貧嘴蕭西教的。想到蕭護,慧娘還弄不清自己心思。想到蕭西,慧娘忍不住一笑。
困了,下馬睡一會兒;有溪水處就飲,沒吃的沒獵物時,拔幾個草根子嚼嚼也權當一餐。沒幾天下來,慧娘瘦了不少。再一次把衣上腰帶繫緊,慧娘想到京裡也有兩房表親,表姐們時常恨自己胖,用衣帶束了又束不無懊惱的樣子……
唉,聽說是株連罪,想必人還在,也必攆出京。
在前鋒中歷練的日子,讓慧娘對方向熟知。她用了七、八天,過了金虎軍。又三天,過了朱雀軍的流動哨。
對著遠遠高揚的朱雀大旗,慧娘“呸”了一大口。
她要去的地方,是離此八百里的烏蒙國王儲烏里合的營地。自從蕭護說過這個名字,慧娘用很短的時間打聽了許多。比如就要冬天,此時秋天已深,夜風吹在人身上已寒冷刺骨。烏蒙國的人打仗,喜歡秋天挑起,直到冬天。
他們慣於寒冷,而關內的人則不習慣,一不注意就凍死一批。
比如烏里合雄心壯志,曾陣前揚言必入中原。比如這一回是如何發動大戰,是烏里合的又一次大舉進犯。既然是大舉進犯,當然慧娘會遇到他。
慧娘對於國舅殺烏里合,還是烏里合殺國舅都兩可。她要做的,是能面聖申冤,讓天下人知道自己封家是清白的。
又過了兩天,天陰陰的隨時像要下雪,烏蒙人也多起來。慧娘小心避開他們,同時把經過的營地記在自己的簡陋地圖上。
接下來越走越難,獵物漸少,都在深山中。野兔怕冷,輕易不肯出來。有時候找吃的要花上一天兩天,但慧娘意志堅定,朝著自己唯一的目標前進。
路上也有商人,身上還有銀子,也能換些吃的。
這一天,慧娘又爬到高樹上找果子,外加看前面路上狀況。見天邊有幾個小點,似行人,又似帳篷。
見天似有小雪,拉緊身上衣服,幸好出來帶棉衣,不過僅此一件。
懷中有路上撿到的幾個寶石,不知道是哪一隊商人露宿丟下。慧娘想前面是帳篷倒也不錯,可以換件衣物吃食。
帶馬前面去,快到的時候,見是兩三個帳篷,帳篷外面有兩匹馬,有什麼冒著熱氣。憑感覺,這裡離烏里合的地方很近,慧娘不得不小心,觀察了一個下午,見帳篷裡進出的還有孩子,這才大著膽子過去。
一個孩子在拍皮球,對她笑嘻嘻,回頭大喊:“阿孃,又來了人!”慧娘才笑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馬下忽然竄出兩個人,竟然從草地中直接竄出。一左一右擒下慧娘帶下馬,往地上重重一摔,再對孩子行禮,露出笑容:“小將軍的法子真高。”
這天真無邪的孩子抱著皮球笑逐顏開:“這是離父親近,父親要人修城,半個月抓不到一個人,全是嚇跑的,看看我來,抓了好幾個。”
對著他搖頭晃腦得意洋洋,慧娘氣得要吐血。還算鎮定,啞聲問:“是烏里合將軍的公子?”孩子扁嘴:“我父親是卜花兒,我不叫扎克爾,我叫……。”
“小將軍!”有人阻止了他。
孩子扮個鬼臉兒,有氣派的一招手:“帶他進去,我在這裡再玩一會兒。”
有人把慧娘拎進一個帳篷,見裡面橫七豎八綁著好幾個人,全是百姓衣服,話都快說不出來。找一個看著精神還行的人問問,才知道自己還是走偏了方向,遇到左大將軍卜花兒。
說實話,這裡看著差不多,東邊有山,西邊也有,處處是草,沒有太陽的時候,認方向極難。
慧娘自認逼到絕路上的人,沒功夫想自己性命,盤算著卜花兒的腦袋值多少。
第二天被人裝上車,沒吃沒喝走了三天,到了一座破爛不堪的城池。城上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