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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石明喝一口,心思被茶水吸引:“好茶!”
南宮復忙帶笑:“這是福建常大人新給我寄的,這叫高山雲霧茶。”石明鄙夷:“你信他!大冬天的,還高山雲霧茶!指不定是什麼女兒茶給你!”
他笑,南宮復也笑。
永寧侯最後帶著他好不容易才願意息事寧人的來一句:“告訴姓張的,真的是蕭護殺了他的人,以後我為他作主,讓他現在先放老實,再生事情,我要他好看!”
這房子是靖遠侯推說自己清修的一處院子,平時不許別人進來,侯夫人也不行。風捲起簾櫳,見簾外並無有人。石明披上雪衣出去,走上十幾步,樹後才閃出人來挑起燈籠,送永寧侯離去。
他走以後,南宮復不再是唯唯諾諾樣子,而是若無其事的呼一口氣,把茶再倒一碗,慢慢品著,露出一個緩緩舒暢的笑容。
桌上還有石明才用過的茶碗,南宮復拿起來扔出窗外。什麼東西!年紀不過此許大,仗著長兄是郡王,與封地在外的郡王們有來往;仗著姐姐是貴妃,幫他籠絡許多官員;仗著他石家有皇家血脈,似乎比當今皇帝還要血統正。
這要追溯到三、四個皇帝以前,當時皇子們多,爭位來爭位去,最後分為兩個派系。有一個派系佔上風,滅了另一個派系。有一個皇子病弱,都說養不大,他無力爭位,又總覺得別人要害自己,就買通人求一個籤,說在母系一族中也許能長大。他自願改姓母系,當時是石妃娘娘孃的姓氏。脫去王爵藉,改封侯。
跟明朝朱棣和皇帝侄子爭位差不多,最後把他趕跑了,自己當皇帝。
那佔上風的派系皇帝沒當幾天被人暗殺,病弱皇子只求自保,閉門不出,任由當時權臣扶持皇室近枝登上皇位,還算清明,一直傳位下來。
那病弱的皇子過得也很悠閒,不是詩酒,就是歡娛。
石明就是那皇子的嫡親子孫,石家還有一個皇子金印,歷代相傳。過了這幾代,石家很少提這事,幾乎人人忘記。有一天,南宮復把這事給翻出來的,他和石明以前就是好友,年紀上差幾歲,都喜歡雅人雅事雅客。南宮復太愛看書,從書中翻出來的這一段,幾經敲打石明,這少年侯爺總算開竅,明白他的身份與眾不同。
但對外聯絡人等,大多是南宮復參與。
南宮復才不怕他,不過是一直忍著他。對窗外積雪,南宮復含笑,到底是成誰的大事?靖遠侯對此表示見解不同。
要問靖遠侯為什麼有這樣的大膽心思,是他從來就有野心。他少年時,先想過爭兵權,後來從鄒國舅身上,看出來兵權不是好爭的。有兵權無皇權,也是白搭。後來他想入閣拜相,張閣老又不是好惹的,也只能作罷。再後來,他戀上當今的貴妃石氏,永寧侯石明的姐姐,壽昌郡主的姑姑,江寧郡王妃的小姑子。
石氏卻進了宮,是她自己要去的。進宮你就待著吧,偏又覺得自己過得不好,皇帝聖眷不多,一直眷戀著“先皇后”,石貴妃敢怒不敢言,又沒有生下皇子來,回頭在自己的追求者中一一挑選,南宮復是一等一的人才。石貴妃得不到帝寵,就憤而抓權,不管宮內宮外,有權就一把抓到手。
她需要宮外有個幫手,光自己兄弟還不行。南宮復這天天做夢的人,就有了出路。他也有恨石貴妃和皇帝的意思。
雪茫茫而下,靖遠侯凝視雪地良久才去睡,第二天一早起來,讓人送信給張守戶,約他見面。
一早,慧娘起來,打發蕭護用飯,對七弟妹顏氏微紅的眼睛無奈。昨夜動靜那麼大,木板房中捶人,那人能不掙扎,都能聽得到。慧娘很不喜歡,卻能做到不管不問。要知道她在少帥手底下捱打的經驗豐富,也沒有人幫她。
這不是別人能幫的事,還要自己努力。
但是對蕭護嘀咕一句:“您倒是管管七爺。”蕭護能怎麼回:“不是你管的事!”慧娘就知道是這樣,裝看不見。
飯後把禮物一份一份分出來,蕭護問:“靖遠侯府是哪一份?”既然認識了,就上門看看,石明都先來拜過自己,已回拜,靖遠侯府也要一去。慧娘開啟給他看,是土產幾樣,又有一個上好玉硯臺,一對玉臂環,慧娘笑得恬然:“見他生得人物好,房中興許有姬妾。”蕭護拿手指頭敲她額頭:“卿卿在別人房裡想得總是周到,自己丈夫房裡把得鐵緊。”
“那不是心愛你。”慧娘還他話。
院門上有“當”地一聲巨響,接著響起鼓樂,是哀樂,死了人才吹的曲子。再就有女人放聲大哭:“我的夫君,你死得好慘,”有人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