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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把這東西送到顧良能手上。顧良能開啟來,是當初聯宗的文書,上面還有手指印,雖然過去好幾代,鮮紅的印油還是紅通通的。
顧良能又驚又喜,手握著文書,同時又緊緊抓住顧孝慈:“兄長!”顧孝慈被這一聲“兄長”震動了,他面上黯然一閃過去,熟練地又是一個媚眼兒送過來,尖聲道:“咱家是布公公是也,”
翹起蘭花指,端的是風情萬種。
顧良能沒有再不舒服,而是心頭更酸,哽咽道:“這些年,你吃了苦……”好生生的一個男人,變成風情萬種的公公,不用問,有一肚子的辛酸故事。
蕭護也溼了眼眶,他見顧良能驗明布公公身份,一定有很多話要說,知趣的站起來:“你們說話。”顧孝慈不讓他走:“少帥,你還有兩個人沒回來吧?”
“你怎麼知道!”蕭護骨子裡激靈一下,冷到腳脖子上。顧孝慈冷笑:“你膽子不小!你宮裡沒有得力的人,就買通平江侯梁源吉,梁家有人在宮中當太監,你弄兩個人在宮裡藏著,你想打聽什麼!”
蕭護沒有回話,而是先一步到了窗戶前,推開窗戶看沒有一個人,又開啟門看一看廊下只有小廝們守著,重新關緊門,長長的出一口氣:“請公公你多多照顧。”
“我照顧呢,我請他們兩個人幫我抬東西,他們不肯去,被我拿了,關在我屋子裡,我就出了宮,請少帥給我寫個證明的東西,好給他們看看。”顧孝慈手中蘭花指不時舞動著,在地上留下一團妖魔亂舞黑影子。
聽到蕭拔他們沒有事,蕭護放下心,到案前提筆,匆匆寫一行字:“顧孝慈可信,”蓋上自己印鑑,走過來猶豫一下。
布公公冷笑:“要麼你信我,要麼你不信,猶猶豫豫的不是大丈夫!”蕭護苦笑,這是兄弟的命,不是一件子東西。顧良能出來一個主意,問顧孝慈:“我也想進宮裡去陪兄長,你看可行不行?”
顧孝慈眼睛一翻:“好啊,有你看著我,蕭家少帥可以放心了。”蕭護拿他沒有辦法,只能陪上一個笑容,把手中字條交給顧良能,關切地問:“你知道?”
蕭拔蕭據是知道少帥接下來的計劃,蕭護沒有對顧良能說過。
顧良能微笑:“這有什麼,我跟著三爺就行了。”他對蕭護使了一個眼色,顧孝慈文書是真的,可是人真不真,不知道。有些話,不能當著他的面問。
蕭護莞爾,心裡想顧家兄弟越來越聰明。再一想他是為著三弟和十五弟的性命去進宮,蕭護重重的握住顧良能肩頭:“不然,你還是別去了,咱們,信得過這位公公!”
布公公又是一個白眼兒翻過來。
顧良能故作輕鬆地笑著:“沒有孝簡兄,小弟還是欽犯一名,沒有孝簡兄,小弟的家仇就沒有法子報,”他索性把手中的紙條兒還給蕭護:“三爺還能不認識我?”
又一拍腦袋:“不對,刑部裡還在審案子,要不時的提我?”他心中糾結,又掛念宮中的三爺蕭拔和十五爺蕭據,又怕刑部裡來提自己,見不到人,會給蕭護添麻煩。
布公公解決了這個難題,冷眼旁觀這一對兄弟情的他,冷哼一聲:“這都臘月十幾了,刑部裡具結一年的案子還來不及,哪有功夫理會你?你這案子又不小,牽扯到一堆的官員,人家難道不過年?願意在獄裡待著陪你打官司?只怕你天天去刑部裡塞錢求人家開公堂,人家還要!”
再一擰脖子,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刀,慢慢修起來指甲。
顧良能和蕭護一笑,還真是這個道理。人家難道不過年?蕭護對顧孝慈親切起來:“公公,我,”
和他還不熟悉,要說兄弟,他不是兄弟;說官稱,自己比他官職大,總不能居高臨下,正在想稱呼,布公公撇嘴:“你就說吧。”
“顧兄弟還有個欽犯在身上,今天沒有人提他走,我正在奇怪,想來是公公你幫了大忙?”蕭護笑得小心翼翼。
他還是認為這一隻是妖孽,也忘不了他白天重紫粉彩的華麗面龐。太風情了,晚上出門一定嚇到人。
顧良能也想起來,案子一天不查明,他還是一個欽犯。今天一步路不敢出去,就是怕刑部裡隨時有人提他去坐牢。到晚上不見有人來提自己,還對蕭護慶幸:“皇上也知道我是冤枉的。”蕭護卻不置可否。
進京以前,少帥和顧良能一樣,對那高坐宮中的皇帝還有希冀,今天金殿上國舅能弄出來一堆草民,蕭護心中失望黯淡不問分說,當然他還是抱著清君側,表忠心的想法,不過心裡總有什麼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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