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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花家裡卻是另一番光景,楊文舉給王菊香好一頓排頭,“你是不是看著我要瘸了,這就要打我妹子主意,她可是我親妹子,你要賣了她,叫我日後怎麼跟爹孃交代?你莫不是要我痛死了才甘心,你這就家去吧,由得我瘸了餓死了事”
王菊香聽得楊文舉這麼一番話下來,早已哭倒在床邊,“我若是賣了她,還由得人上門來採問麼,我與你過這上頓沒有下頓的日可有半句怨言,你說這話是要誅我的心”。又道:“漫說我沒有答應什麼,就是答應了,也是救了一家老小,眼瞅著就要過年,楊地主家上門可怎麼交待”。
楊文舉聽到這裡,倒也回過來,想到眼前的苦處,倒也不好再說,只軟了下來,“若不是你起了這等子心思,人家怎的上得門來。休要跟我提起這事,楊地主家上得門來,大不了我這條命抵了就是。”說罷,只無力的低下頭,再不說一句話。
菜花在堂屋聽到兄嫂爭執,不免對楊文舉護著妹子的心思感動了一場。到底走了進去,對楊文舉說:“哥哥不必對著嫂子發火,是我看著那兩個姐姐衣著鮮亮,不免多問了兩句,人家這才上得門來,且不說我們家欠著債,就是不欠,眼下也開不了鍋,鄰里也都不是很富足,管了我們一頓,管不了我們三五個月,難不成一家出去做花子,你忍心玉寶跟著吃這個苦,更不提你現在根本挪動不得。”
菜花坐在床邊上,拉了楊文舉的手,“哥哥快別提了抵命的話頭,別說你抵了命,我和嫂子玉寶又怎麼活,就是楊地主家也不要你命只要那銀子的。”
又對王菊香說,“我已決了意,這一去就是生死兩別了,以後嫂子看顧著哥哥,權當沒有我這個妹妹。”
楊文舉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口,又頹然的閉上。妹妹一字一句都說在理上,竟是半點反駁不得。可是賣了妹妹,能安心吃藥嘛,日後可怎麼跟爹孃說起。想到這裡,不由悲道:“你讓我日後怎麼和爹孃交代,我對不住二老啊!”七尺高的漢子,竟流下兩行熱淚。
菜花聽得楊文舉這麼一說,心想,倒也不枉為這個家作出這番,以自由換取生存,代價又怎麼計算。
“哥哥不必擔憂日後和爹孃交待,他們想必也能明白,不過是為了活著罷了”。菜花安慰楊文舉,“哥哥不必多想,我這若是去了,也是一樣的,想必不能比這日子更糟了”。
王菊香哭了一場,這會兒抽噎著對菜花說:“嫂子對不住你,只望你日後好過罷”。
楊文舉聽得王菊香這麼一說,又怒又悲,只躺著不再說話。
菜花又安慰了一遭,出得門來,轉到自己的臥房。打量這個睡了半個多月的屋子,回想起之前菜花娘和她在這個屋子裡的點滴,倒也生出了一番不捨。本想收拾了些行李去,想了想,又空著手出得門來,徑自往楊二嫂子家走去。
☆、第16章 決定
菜花一路走著,看著熟悉的村落,遠處的山林霧濛濛的,空氣裡還帶著雨後的溼意和冷意,陰冷冷的天氣,刺激得剛剛出門的菜花忍不不住打了顫,心裡倒生出了一番豪氣,管他龍潭虎穴,我一個現代混了二十幾年的成年人,還鬥不過你一干老古董不成?
菜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甩了甩手,踏著細小又堅定的步子往楊二嫂子家走去。
楊二嫂子家院子已經幾乎沒人了,連著兩天的挑選,都沒能入選,大家不免也消了看熱鬧的心思。
菜花踩著小步,進了楊二嫂子家院子,楊二嫂正在院子裡歸整之前擺出來的板凳椅子,看到菜花進得門來,心裡咚咚跳了起來,難不成?
“喲,菜花來了,快進來屋裡坐,這陰冷冷的天,一會兒手腳都僵了,屋裡擺著火盆呢,你楊二哥和大侄子自己燒的炭,雖然不成看,燒起來可暖和呢”。楊二嫂臉上綻開笑臉,一邊趕上前去拉了菜花的手一邊就往堂屋走去。
菜花抿了嘴笑了一笑,隨她拉了去,走得堂屋來,那郭管家和劉蘭並著另一個媳婦子正圍坐在炭盆子邊,拿著個本子比劃著什麼。
看到菜花進來,三個人眼睛一亮,相互對視一下,交換了個眼神,便都擺出了和藹可親的樣子招呼起來。
“小妹子來了,快來烤火,凍著了吧,這老天陰冷冷的,今年又不知道死多少人”。另一個媳婦子說,接著又道,“你還沒有見過我呢吧,我叫綠玉,你叫我玉姐姐就是。”綠玉笑盈盈的道,伸了手從楊二嫂手裡接過菜花的手,入手細膩溫軟,倒讓綠玉不由得驚訝,這兩年來回也見了不少,這個倒是個翹楚,竟精緻可愛得跟個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