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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回去之後,你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該做什麼照做就是。”柴氏最後說道。
韋姌回到住處,夜已經深了。暮秋的晚風,刮面而來,冷得刺骨。她關上窗,將雙手浸泡在銅盆的熱水裡頭,才覺得寒意逐漸驅散了。
陽月站在她身旁,不知道他們在裡頭說了什麼,只知道門開啟的時候,各個面容嚴峻,如臨大敵。
韋姌接過陽月手裡的布仔細擦淨自己的手,回頭看到案上還擺著未寫完的信,手不自覺地按在腹部。信送到前線,雖是快馬加急,但蕭鐸行軍不定,到他手上恐怕已是半月以後,而且她現在懷疑,這封信還能不能再送出京城。
“小姐要將懷孕的事瞞多久?現在看不出來,可肚子一旦顯出來,就瞞不住了……您的身子,也需要好好調理啊。頭三個月很重要的。”陽月擔心地說道。
“你不用擔心,調理的事情交給三叔公。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不能說。”韋姌拉著陽月的手說道,“月娘,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甚至很危險。一定要替我瞞著。”
陽月鄭重地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再去廚房給小姐端一碗烏雞湯來。”
“有勞月娘。”韋姌笑道。
***
兗州前線的中軍大帳中,虎皮鋪就的椅子,案旁擺放著兵器架。案前的地上放置一個炭盆,木炭被燒得滾燙髮紅。蕭鐸走到炭盆前面,伸出凍得麻痺的兩隻手攤在炭上烤。霜降過後,北方已經迎來冬天,天氣寒肅而凝冽。
他想事情想得出神,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直到發覺手離炭實在太近,手腕上的草結都快要燃了,發出一股淡淡焦味。他忙將手收回來,摸了摸草結,確認無損。
簾子“啪”地一聲起落,李延思和魏緒雙雙裹著一層棉被進來。李延思抖著嘴唇說道:“軍使,泰寧節度使終於坐不住了,在突圍。就在我們先前故意鬆開的那個口子上。”
“軍使,要屬下去把他抓了嗎?”魏緒摩拳擦掌道。
他原本以為上了戰場可以酣暢淋漓地打一架,可只發生了些零星小戰,他並不過癮。就等著泰寧節度使這隻大老虎出來。
蕭鐸抬手阻止道:“不用抓,他突圍之後,派人悄悄跟上,看他究竟逃到哪裡去。魏緒,你去下令,要他們別放得太明顯。”
“哦。”魏緒撓了撓頭就出去了。他出去時,撩開布簾,寒風吹灌進來,李延思打了個寒顫,連忙也站到炭盆邊,與蕭鐸並排站著,問道:“軍使,您覺得泰寧節度使會逃到哪裡去?”
蕭鐸倒了一盞熱酒遞給他:“父親來信說,楊守貞似乎等過援兵。我疑心這援兵從何而來,莫非大漢境內還有人與他們共謀?”
李延思喝了酒,覺得周身暖和一些:“或者是契丹那邊呢?畢竟楊守貞曾跟他們約定一同發兵。”
蕭鐸搖頭道:“遼國內亂剛剛平息,楊守貞不會不知道他們暫無力南下。他之所以敢以三路節度使之兵力,跟整個大漢抗衡,一定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理由。”
李延思了悟道:“所以軍使一直都是圍著泰寧節度使,並不打他,就是要把他給圍得坐立難安,最後慌不擇路地奔向那個‘援兵’?”
蕭鐸勾了勾嘴角:“嗯。是時候看看這個隱藏在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了。”
……
泰和山山腳的一個不為人知的深澗樹林間,搭著幾個簡易的帳篷。十幾人圍著一座篝火取暖,篝火上架著一隻肥滿的野山雞在烤,皮肉已經烤得金黃,滋滋地往下滴油。還有數人在外圍走動望風。
周圍很安靜,只有熊熊火焰燃燒的“噼啪”聲。
楊信看了看坐在身邊的楊守貞,欲言又止。
自退出淄州之後,原以為很快就能透過青州,逃往渡口。哪知道周宗彥這老狐狸,居然還藏了兵力,在各渡口都布了重防。他們屢次突圍,損兵折將不說,還是沒能乘到渡船。現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他們就像喪家之犬,何其狼狽。
想當年楊守貞也是跟著先帝打過江山的,立下汗馬功勞。怎知先帝忽然駕崩,登基的皇帝小兒絲毫沒把他們這些開國功臣放在眼裡。他戎馬半生得來的榮耀說剝奪就剝奪了,他豈會服氣?
“父親,事已至此,我們不如去……”楊信話還沒說完,楊守貞就將手裡的碗狠狠擲在地上,揚眉道:“他騙得我們這麼慘,你還想要去投奔他?趁早給我打消這個念頭!我算看明白了,他劉旻是坐山觀虎鬥呢!”
當初正是太原尹劉旻牽線,讓都莫進入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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