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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親眼目睹,感受不深。這幾日眼睜睜地看著而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讓她受盡了煎熬。好在人總算平安醒了過來,她提著的心也可以放下去了。
然而蕭鐸的目光還是放空的,意識遊離,彷彿沒有聽到柴氏的話。
柴氏伸手在蕭鐸面前揮了揮,回頭道:“顧先生,勞煩您再給他看看。可是留什麼後遺症了?”
顧慎之應聲上前仔細檢視,然後對柴氏說道:“軍使除了手上的外傷,並無其它任何異常之處。會如此多半是因萬念俱灰,一時之間想不開,恐怕咱們得慢慢來。”
柴氏嘴上應了,但看蕭鐸這副樣子還是覺得十分心痛。多少人花了多少年的心血,才將當初那個沉默寡言、受盡欺負的孩子培養成今日的大漢第一將,他在戰場上叱吒風雲,麾下人才濟濟。可眼下的蕭鐸,別說讓他上戰場打戰,就是如同正常人一樣生活都不太可能。韋姌居然可以把蕭鐸堅如山石的意志力給徹底摧毀,這點讓柴氏十分吃驚。
但柴氏也知道,若沒有韋姌的苦心和成全,自己也不可能好好地站在這裡。蕭鐸會如此,多半是因為愧疚和自責。
這個時候,周宗彥和馮氏拉著周嘉敏要進來,周嘉敏止足不前,拼命地掙扎:“父親母親,你們想幹什麼,要害死我嗎?”
“住口!事到如今,你還不思悔改!沒有人要害你,我們是帶你去認罪。你該受什麼懲罰,便應當受什麼懲罰!”周宗彥喝道。馮氏到達鄴都的那天,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他震怒之餘,直接下令將周嘉敏關了起來,不准她再與任何人接觸。本想親自去請罪,怎料蕭鐸一病不起,蕭毅忙著出征,所以這件事就先被壓了下來。
周嘉敏原以為周宗彥將她關起來,是要幫她的,哪知道一傳來蕭鐸醒過來的訊息,他們便將她帶到這裡。
“我不去!”
“由不得你!”
當初周宗彥覺得周嘉敏離家,可以遊歷天下,增長見識,胸襟大了,便能將前塵往事都放下。所以他雖心中埋怨她任性妄為,卻不覺得這是件壞事,一心盼著女兒想通了回來。可沒想到離家這幾年,周嘉敏竟變得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個他自小溺愛的女兒,終於讓他嚐到了縱容的惡果。
周嘉敏拗不過父母,被周宗彥強行帶到屋裡,按在了地上。柴氏問道:“魏國公……您這是作何?”
周宗彥對著柴氏深深地鞠了一躬,面有愧色:“聽說軍使醒來,我跟阿寧就迫不及待地帶著這個不孝女過來了。說實話,我實在沒臉見你們,是我教女無方,才會讓敏敏做了這許多錯事……我不敢乞求你們原諒,只能把她帶來,聽憑發落。”
“父親,您為何要這樣說,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周嘉敏這幾日說得口都幹了,父母非但不能理解她,包容她,反而要將她拉到這裡來治罪?早知如此,她當日為何要一起來鄴都!
馮氏道:“敏敏,事到如今,你為何還不認錯?人在做,天在看。你若誠心懺悔,或許還會有條生路!”
周嘉敏堅決地說道:“我沒有錯!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做了錯事,有何證據?茂先,你別聽他們亂說,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你相信我!”
蕭鐸渙散的目光漸漸移到了周嘉敏的身上,只是那目光十分陌生,冰冷,好像在他眼中的只是死物。周嘉敏被這個眼神嚇到,突然就沒那麼底氣十足了。莫非他知道了些什麼?不可能的,不會留下證據的……該除掉的人……
“顧先生,人帶來了。”門外有人喊了聲。周嘉敏回頭,看到章德威先進來,表情沉重,他身後兩個士兵拖著一個人進來,放在她的身邊。那人痛苦地呻/吟著,朝她伸出滿是血汙的手,她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手指不住地發抖。
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兩腿的筋骨好像都被打斷了,無力地疊放在一起。
周嘉敏猛地睜大眼睛。這人竟是張勇!蕭鐸當初沒殺他?!
章德威的目光垂視地面,聲音裡有一絲慍怒:“二小姐,張勇已經全都招了,而且我也去問過李都頭,他所說的和張勇的口供完全一致。是你假裝追債之人,用邵康的命相威脅,指使朱氏到蕭府,設計趕走少夫人,事敗之後再嫁禍給鄭綠珠。”
“不!他們說謊,我與這件事毫無關係!張勇,你為何陷害我!”周嘉敏喊道。
張勇連話都說不利索,手顫抖地指著周嘉敏,又無力地垂下。身上疼得都已經麻痺了,他知道自己很快會死。李延思詐了他,他再不可能幫周嘉敏隱瞞。當初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