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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帝駁斥道:“丞相不要危言聳聽!區區蕭鐸,何足為俱?當年蕭鐸之所以能夠輕易攻下我鹽靈二州,乃蜀兵未加防範所致,何至於爾等談蕭鐸而色變!便按朕剛才說的去辦!眾卿不必多言,都退下吧!”
眾臣只得行禮退出去。
“父皇!”孟靈均跪在地上還欲再勸,蜀帝打斷他:“你明日要參加大典,先回去休息!”
孟靈均知道蜀帝不可能收回成命,只得無奈地起身,剛要退出去,蜀帝忽然伏案大咳。
孟靈均一驚,連忙上前扶著蜀帝,輕拍著他的背,只見他捂嘴的帕子裡有一團血跡,觸目驚心。蜀帝握著他的手,氣若游絲地說:“兒啊,朕知道你所言不虛。但朕已時日無多,當初蕭鐸攻城掠地,殺我蜀兵,此恨難平啊。你就當這是為父最後的心願吧。”
孟靈均看著父親枯槁的老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重重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哦!我也覺得我寫的,我看的溫潤如玉的男人全部是男二!我啥時候寫個溫潤如玉的男主吧,摸下巴。
第52章
翌日; 晴空萬里; 暑氣翻騰; 夏日的蟬聲至沸。
蕭鐸牽著韋姌出了官邸,準備返回鄴都。洛州刺史一直送他們到門外,拱手以禮。他的目光偷偷瞟了瞟韋姌; 只覺得這女子實在是好看。他這輩子估計都沒機會再看到此等絕色了,忍不住在內心感慨萬千。
士兵將蕭鐸的馬牽來; 韋姌正想鬆開蕭鐸的手去跟顧慎之坐馬車; 蕭鐸卻拉住她; 低頭問:“想不想騎馬?”
“可我不會。”韋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兩條腿,到現在還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她這樣也騎不了馬。
蕭鐸讓士兵換一匹馬來。士兵一頭霧水。這馬跟著蕭鐸好幾年了,從代州的戰場上一路到這裡,哪裡不好了,幹嘛要換?但蕭鐸的命令他哪裡敢不從; 又去馬房裡牽了一匹新的; 裝上轡頭馬鞍。
蕭鐸翻身上馬; 然後手穿過韋姌的腋下; 一下將她抱舉了起來,放坐在身前。韋姌驚叫一聲; 只得抓著他腰側的衣袍,抬頭看他。他的力氣真的很大,提起她就跟阿哥小時候拎她一樣,十分輕鬆。
府門外還站著目瞪口呆的洛州刺史; 後面則是裝作視而不見的李延思、魏緒等人,還有隨著蕭鐸從代州出發的一干騎兵。
有幾個還在竊竊私語。
“看到了吧?這才是正宮娘娘。二小姐跟軍使那叫什麼共乘一騎?軍使的手都沒碰到過二小姐。”
“那天我看二小姐故意要貼到軍使懷裡,軍使直接下馬,吩咐我們休整了。”
“唉,我看那位二小姐啊,沒什麼希望咯。”
魏緒回頭喝道:“一群大男人嚼什麼舌根,跟個娘兒們似的,都給老子閉嘴!”
李延思卻心知肚明。眾目睽睽之下,軍使是要給夫人正名吧。
“夭夭,抱緊我,別掉下去。”蕭鐸手勒馬韁,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出發!”然後便率先駕馬奔了出去。
韋姌嚇得抱緊他的腰,整個人貼在他的懷裡,只覺得強風颳過耳畔,身體隨著馬的跑動而上下顛簸,不比坐馬車舒服。她很想叫出來,可是又不敢,雙腳離開大地本就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蕭鐸低頭看她,小臉發白,不再嚇她了,降低速度:“睜開眼睛看看。”
韋姌感覺到沒那麼顛簸了,才緩緩睜開眼睛。他們策馬而行,天地就像畫卷一樣在眼前展開。頭頂驕陽火赫,蕭鐸高大的身軀將陽光盡皆擋去。沿街的攤販在熱情地招攬生意,行人絡繹不絕。一派繁華安寧的氣象。
等出了洛城,便是自然風光。洛城地勢西高東低,境內山川丘陵交錯,河流眾多。他們走官道沿著河岸,道旁栽種著一排綠樹,花開似火。
“夫君,我想要那花。”韋姌伸手指了指。蕭鐸便停下來,抬手夠到樹枝,摘了枝頂的一朵花遞給她。花萼鐘形,先端六裂,表面光滑。
“這是什麼花?”韋姌轉著花梗問蕭鐸,幾乎沒有香氣。她在這方面鮮有涉獵,只能零星地認出來幾種。
“石榴花。”蕭鐸勾了勾嘴角說道,“你要這個,倒也頗符合我的心意。”
韋姌不解地望著蕭鐸,蕭鐸也沒有解釋,只是驅馬繼續前行了。
黃昏時分,他們到達鄴都。城裡的百姓事先沒有收到蕭鐸要回來的訊息,只看到一行幾十人騎從眼前飛快地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