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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劉寅欲言又止。那麼大逆不道的話,他還是說不出口。
蕭毅與劉寅等人告辭,獨自出宮去了。
從東京到鄴都,快馬不過兩日的路程。蕭毅一回府,就把蕭鐸叫到書房,沉聲問道:“茂先,蜀漢邊境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鐸已經做好了蕭毅會詢問的準備,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我不懼與後蜀一戰,只不過如此一來,南北皆成膠著之勢,再加上楊信等人隨時會反叛。到時候,縱父親與我有三頭六臂,也難以四顧。”
蕭毅看著他,面色未緩和半分:“這是第一次你未與我商量,便私自做了決定。”
蕭鐸隨即跪下道:“父親在京城,當時情況緊急,我來不及稟明。擅自做主,還請父親責罰!”
蕭毅審視著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閉目了一會兒,才道:“你與韋姌相處的時日也不短了,關於傳國玉璽,可有打探出什麼訊息?”
“沒有。”蕭鐸回道。
“是你沒問,還是她不肯說?”蕭毅冷冷道,“怎麼讓她心甘情願地說出來,還需要我教你麼?”
“父親,就算傳國玉璽當真在九黎,我們得不到,旁人也得不到。為何非要執著於一個符應?難道我們達成先皇遺願,向皇上進獻了傳國玉璽,他就不會忌憚我們父子,從而不聽從李籍的教唆?我不想利用女人,更不想利用九黎族,這非大丈夫所為!”
蕭毅拍桌而起,走到蕭鐸面前,揮手便給了他一拳。這一拳打得蕭鐸嘴角溢位血,但他吭都沒吭一聲。這是他進蕭家以來,蕭毅第一次打他。
“你幾時變得這麼婦人之仁!你以為我不知道?瞞著我先給黃觀他們寫信,我為了樹立你在軍中的威信,從來不會撤掉你已經下達的命令。這樣他們就會暗中保護九黎,不會再讓楊信的事發生。你明明可以借楊信的手,讓各方去九黎爭奪,只要玉璽出現,搶回來即可。但你為了那個女人,動用我們經營多年的探子暗哨,將傳國玉璽的下落,傳得撲所迷離。若那些探子的身份暴露,便會被人除掉,我們要失去多少眼睛?你竟然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我倒是小瞧了她!”
蕭鐸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平靜地說:“傳國玉璽若引發各方爭奪,輕則是各路節度使居心叵測,明爭暗鬥。若被有心之人操控放大了,便是將大漢江山置於風雨飄搖之中。父親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吧?”
“茂先,這番話有幾分真假,你心中最清楚。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不能有弱點的!一旦敵人知道了你的弱點,便會抓著你的七寸痛打,你明白嗎!”
蕭鐸抬頭看著蕭毅:“母親,算不算是父親的弱點?”
蕭毅一愣,避開他的視線道:“你母親不算!”
“父親,人都有七情六慾,不可能沒有弱點。而這弱點,也可以變成盔甲,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父親有母親,所以可以一路走到今日,把後背放心地交給她。而仲槐也需要這樣一個人,盼父親成全。”蕭鐸趴在地上,磕了個頭。
“你說羅雲英?”蕭毅緩和了語氣,走到書桌後面坐下,“那小子都能說動你來求情了?我看他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
蕭鐸冷靜地說道:“禮部侍郎的千金畢竟出身高貴,又與太后沾親帶故,難免驕縱。也許王小姐覺得,嫁給仲槐是她委屈了。仲槐的性子,與王小姐只能結成怨偶,反而是那羅雲英,若能陪在仲槐身邊,也許能讓仲槐變得不一樣。”
“你當真這麼覺得?”蕭毅皺眉道。
“我見過那個女子,多少能明白仲槐傾心她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仲槐同我說過,他這一生從未為什麼事情而努力,羅雲英是他唯一的堅持。我相信羅雲英會改變他。她比我,比父親,比薛姨娘,都管用。”
蕭毅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復又握成拳。他雖談不上對蕭成璋這個兒子有多大的期望,但也不想把他人生中唯一的期望給掐滅了。的確,那小子從來做什麼事都是心血來潮,堅持不了多久。對羅雲英卻如此堅持,倒叫他刮目相看了。也許那女子,真有什麼過人之處。蕭毅自己是深刻體會到,一個好女人是足以影響男人的運勢的。
“罷了,他喜歡誰是他的事,好好給我成親便是,別的我不會管了。你先起來吧。”
蕭鐸聽命站起來,蕭毅將聖旨拿出來,放在桌上,推過來給他:“你好好看看。”
漢帝的旨意蕭鐸並不意外。他為此已經準備了一陣子了,隨時都可以出發。契丹人善戰,但他們本是遊牧民族,物資並不充裕,為了不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