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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急促地喘氣:“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人從陰影中逐漸走到巷弄裡微有光明的這一側。王雪芝步步後退,後背抵在牆上,男人伸出兩隻手撐在她兩側,低頭道:“大小姐當然不希望我在這裡。你以為我被你爹弄去了哪處偏遠的礦山當苦力了吧?你當真心狠啊,與我好的時候,什麼金銀財帛都捨得給。不好了,便一腳把我踹開,還嫁給這種男人。這是報應麼?”
王雪芝憤怒地抬起頭,幾乎是吼道:“張勇,你不知羞恥!騙我要去從軍,功成名就了就來娶我。我信你,給你金銀,你卻拿去賭錢!我眼瞎了才會看上你!”
張勇的手指滑過王雪芝的臉頰,繼而抬起她的下巴:“你是侍郎大人的千金,我不過是個護院,要娶你自然得出人頭地。可京裡的人狗眼看人低,壓根兒就不肯給我機會,我能怎麼辦?”
“那你就去賭!”王雪芝又用力地推了下他的胸膛,沒有推動,悲從中來,竟捂著臉哽咽了起來。這個人承載了她少女時代的所有美夢。她出身高門,家中溺愛,她的夢想就是嫁個蓋世英雄,人人豔羨。
那年桃花初綻,她尚且年少,貪玩爬到樹上不敢下來。這個男人張開雙手,站在樹下,柔聲說:“跳下來,我接著你。”
日光在他身上投下流轉的花影,剛毅健壯的男人一下子撥動了少女的心絃。
她閉著眼跳入他的懷中,開始一段綺夢。
情到濃時,他們幾越雷池,因著她的矜持和男人的憐惜而停止。她幾乎以為這是她遇見的良人。
後來被父親發現,勃然大怒。那個時候她還想著護著他,可父親將他賭錢的事情揭發,她如遭雷擊,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將他拖走,渾身冰冷。而後便是議親,待嫁,開始了另一段噩夢。
她恨老天如此不公!她傾心愛過的,竟是一個賭徒!
“雪芝……”張勇本是懷著滿腔的憤怒而來,看到曾經心愛的女孩在哭,心中不禁柔軟,輕輕環抱住她,“我不騙你,你父親將我打得半死,還弄傷我一隻眼,我心中極恨他,甚至想過遷怒於你。但賭錢終歸是我不好,你現在過得也不快樂。雪芝,你願意跟我走嗎?”
王雪芝身子一僵,立刻搖了搖頭。
張勇輕嗤一聲,放開手,殘忍地說道:“捨不得你那孃家,還是捨不得你的夫家?你醒醒吧!王大人為了將有辱家門的你送走,竟選了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庶子做你的丈夫。你跟著他,難道就有好日子過?你心中清楚,若被休離,王家也不會再要你這枚棄子了。”
王雪芝想起剛才蕭成璋所為,還有在蕭府中被柴氏壓制,以及出嫁前父親說過的話,抱著手臂打了個寒顫。她不想一輩子這樣,可眼前這個人,什麼都沒有!
“我跟著蕭成璋,至少能吃飽穿暖,有富貴日子過。跟你走,難道去過顛沛流離的苦日子嗎!”王雪芝冷冷地說道。
張勇見她似有些動搖了,按著她的肩膀,認真地說道:“你聽我說。我舅父在南方有條門路,想要我過去。你若跟我走,我保證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現在被仇家追殺,需要一大筆錢……”張勇支支吾吾的。
王雪芝冷笑一聲,擋開他的手,轉身便走:“你又欠了賭債吧?我怎麼會傻到相信你。”
張勇一把拉住王雪芝的手臂:“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真不是我的錯,我是被人牽連的。你若願意跟我走,我一定洗心革面,以後好好待你,出人頭地。但蕭家不是很有錢嗎?我們去南方也需要盤纏,什麼都不撈就離開,你甘心?”
王雪芝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拉得更緊,隨即惱怒地說道:“你以為蕭家是什麼地方?我有婆母,上頭還有個長嫂,都是厲害的角色,你以為蕭家的錢能輪到我手上?”
張勇的眼中露出興奮之色:“我聽邵康說,他母親回來蕭府了,要給他弄一大筆錢。你從旁幫忙,自有你的好處。”
“你說的是誰?”王雪芝面露疑色。
“就是蕭軍使的乳母朱氏。”
***
韋姌回到府中,幾乎與王雪芝同時下了馬車。王雪芝心事重重,面容憔悴,也沒與她打招呼。
北院的侍女迎面而來,躬身說道:“兩位少夫人,夫人請你們過去一趟。”
韋姌點了下頭,與王雪芝一前一後地去往北院。
剛跨進柴氏的住處,便聞到一股的符水味兒,甚是沖鼻。裡頭有個穿紫色法衣的道姑,正拿著一口大碗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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