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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三月的天一樣明媚。
韋堃復又叮囑了韋姌幾句,低聲道:“時候不早了,啟程吧。有時間就給家裡來信,好好照顧自己。”說完,便轉過身去不再看韋姌。他也是說服自己很久,才勉強接受了這個結果。身為父親,大酋長,他無力保護自己的女兒,實在是太無能了。
“阿爹保重,女兒走了。”韋姌行了禮,便扶著陽月上了馬車。坐好之後,她又推開馬車壁上的小窗,往外看了看。這裡的山水藍天,至親好友,此生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
馬車後面,王嬙靠在王燮的懷裡直哭,看到韋姌向她揮手作別,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來。這本該是她的命運,卻被韋姌一力承擔。
“都怪我沒用。”她哭著說。
“阿姐別自責了。我聽懋哥哥說,那後漢的使臣本來就是要夭夭姐的,他跟酋長夫人都合謀好了。就算你沒病,他們也會想別的法子逼夭夭姐去和親的。”
王嬙伸手捂住嘴巴:“你此話可當真?可夭夭,明明跟公子均有兩年之約……”
王燮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王嬙便沒敢再說下去。
那邊韋懋也上了馬,王汾下令隊伍開拔。
此行護送王汾計程車兵多達數百人。起初,韋姌以為這些士兵是來壓制九黎的,後來聽韋懋一說,才明白不完全如此。
後漢自建國以來,漢帝將有功之臣封為各地節度使。各地割據成勢而朝廷難控,並且節度使除了蕭毅之外多是貪婪之輩,因此形成弊政,一時斂賦成災,民間暴動不斷。所以後漢境內的局勢並不算穩定。再加上此去鄴都的路途遙遠,為保萬無一失,王汾才帶了這麼多的兵馬。
隊伍行了一段時日,還算平順。蕭毅在漢地本就十分有威望,平素也不與人結怨。因此所到之處,州官們倒也客氣放行,無人為難。
本來一路北上,經過陳州之時,忽然轉道往東南方向而行,說是要先前往魏國公周宗彥所轄的青州。據王汾所說,蕭鐸領了皇命,外出練兵,最快也要明年開春才會回鄴都。韋姌先到青州的魏國公府暫住,一來是請人教授些必要的禮儀,二來她要以魏國公之女而不是九黎巫女的身份出嫁。
這麼做本也無可厚非,九黎巫女這個身份,委實有些配不上蕭鐸。可魏國公畢竟是蕭鐸亡妻的生父,周家竟能一點都不介意?韋姌心中疑惑,也不敢細問,不過在某日夜起時,聽到了兩個值夜計程車兵交談。
“不是說回鄴都嗎,怎麼好端端地跑去青州?”
“唉,你不知道吧。聽說軍使壓根兒就不同意這門親事,前陣子藉口練兵離家了,使相那邊正大怒呢。”
“可是這魏國公,不是軍使亡妻的父親嗎?”
“我打聽到,使相覺得那個九黎巫女的身份始終上不得檯面,就塞給了魏國公。你想啊,魏國公當年跟著使相一同助先皇打下這大漢的江山,勞苦功高,門楣清貴。作了他的女兒,自然便配得上我們軍使了。魏國公當然是有些不情願的,但使相開了口,他也沒辦法拒絕。”
後面那兩名士兵的聲音漸漸小下去,韋姌便聽不清了。
第5章 明珠
他們啟程之時,九黎尚還在秋高氣爽的時節,待到達青州,街道已是一片銀裝素裹。青州是後漢的東路重鎮,由魏國公周宗彥出任刺史,原屬平盧節度使楊守貞的地盤。
馬車進了城,直奔魏國公府邸而去。
沒想到周宗彥的夫人馮氏一早就帶著下人在門口親迎。
她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韋姌,顫顫巍巍地迎上去,拉著韋姌不停地說:“像啊,真像啊!你們瞧她,生得跟惠兒和敏敏可像?”
旁邊的人不好忤逆她的意思,只得點頭附和。
韋姌一頭霧水,她與這周夫人可是初次見面,一時拿捏不好分寸。恰好,韋懋和王汾走過來。王汾向馮氏行過禮之後,小聲對韋姌說:“周夫人精神不大好,你且順著她的意便是。”
韋姌點了點頭,見馮氏身子單薄,雙手凍得冰涼,連忙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加在她的身上:“讓您久等了。”
“來,快隨我進來。”馮氏拉著韋姌進去,一行人便跟在後面。周宗彥此刻不在府中,管家便讓幾人在明堂稍作休整。周夫人拉著韋姌說了幾句話,直到侍女喊她回去喝藥,她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韋姌問王汾:“大人可知道夫人得的是什麼病?”
王汾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國公夫人原來生有三個女兒,小女兒兩歲的時候便夭折了,自此精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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