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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空殺出來一個蕭鐸,二十四歲便做到了一軍指揮使的位置。在領兵打仗上更是天賦異稟,麾下人才濟濟。如今說起漢軍將領,人人都只知道蕭鐸,誇他是人中騏驥,哪裡還有人提起楊信?
楊信心中自然百般不服,無奈此次失策,只能放低姿態:“我知道自己一時失察,鑄成了大錯。可錯不全在我,是齊州刺史那老糊塗將事情搞錯了!我也因此受了父親責打。賢弟還請看在兩家多年相交的情分上,莫跟我計較。”
“哦?”蕭鐸不鹹不淡地發出一聲。
楊信頓時僵住,手指在袖中捏得“啪嗒”直響。
站在他身後的裴謙連忙上前拜道:“蕭軍使,這一切真的是場誤會。原本我家軍使去齊州的時候,帶了一門妾室。哪想到那妾室趁他出門喝酒,在官邸與人私通。我家軍使那夜喝了酒,怒氣正盛,刺史大人誤把他領到三小姐的住處,黑燈瞎火的沒有看清,這才……所幸並未釀成大錯。”
魏緒搶白道:“你這番話騙三歲小兒還行,用來騙我們?你家軍使好色成性,這是整個大漢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色膽包天,敢打我們未來夫人的主意!怎麼,難道我們天雄軍是吃素的嗎!”
“魏都頭息怒……”裴謙欲再辯解,被楊信制止。
楊信站起來,強忍著怒氣,對蕭鐸喊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若不信,可以問問你那位未來夫人,我喊的是我妾室之名,可有提到九黎族跟你蕭府半句!”
楊信故意點到九黎,就是要提醒韋姌,他知道那個秘密。此事一旦傳揚出去,不論真假,她那深山小族和親人們,可就不得安寧了。韋姌為了保護九黎,勢必會順著他的話,不再追究。
楊信原本打的算盤很好。他想扣住韋姌,把那東西的事情套問出來,便有了名目起兵,然後再將美人私藏。哪想到韋姌嘴硬,魏緒又及時趕到,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回去後被楊守貞罵了個狗血淋頭。
蕭鐸掃了楊信一眼,便轉身進府。他的確是有些事情要問問韋姌。
第13章 薛錦宜
陽月跪在案前,拿銀釵撥開香爐裡燃盡的香炭,又小心地添了些新的香餅進去。
漢人活得比較精細考究,不比他們九黎。陽月來了漢境之後,在魏國公府也學了些烹茶弄香的門道。
蕭夫人那邊剛剛賜下了幾名侍女,此刻都站在門外候著。
陽月看了看屏風那頭,眼底裡湧上幾許擔憂。韋姌自小身子好,從沒有生過大病,這次病得這般重,恐怕那夜真是被嚇到了。
此時,屋外的侍女齊聲叫道:“軍使。”
陽月身子一僵,連忙站起身相迎,恰好蕭鐸走了進來。陽月便跪在地上,只看到一雙銀線雲紋的烏皮*靴,不敢抬頭。雖然在國公府的時候她還安慰過韋姌,但此刻傳言中的大魔頭倏然立在眼前,她還是心驚肉跳的。
“韋姌呢?”蕭鐸開口說話。
陽月抖了一下,顫著聲音說:“小……小姐現在……無法來見……軍使……還……還請……”
蕭鐸俯首看她戰戰兢兢的模樣,也不等她說完,看了看屋子,徑自走到屏風後面。床上的錦被鼓起,似乎有人正躺著。
蕭鐸迅速背過身:“我有事問你。”
身後卻沒有迴音。
陽月在屏風那邊小聲說道:“軍使,小姐……她……她病了。”
病了?蕭鐸凝眉走到床頭,見床上的小人面色蒼白,額頭上出了細密的汗珠,秀眉輕蹙,就像一朵蔫兒掉的花,毫無生氣。但縱使病中,也半分未折她的美貌,反而更顯得楚楚可憐。
蕭鐸沉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陽月愣了一瞬才回道:“從……從齊州出來……就病倒了……給府上來過信了……方……方才醫士來看過……說沒有大礙……”
蕭鐸仰頭想了想,怪不得父親忽然將婚期延後了。他原以為是京城有公務牽絆,沒想到是韋姌病了。這段時日他都在營中練兵,倒也未曾過問府中的事……按照魏緒所描述的,當時楊信要對韋姌用強。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受不住驚嚇病倒了,也是人之常情。他沉吟了片刻,轉身剛要走,袖子忽然被人扯住。
他停下,回頭看了一眼。
“阿哥……阿哥……”韋姌迷迷糊糊地叫道,“救我,救救我!”
她沒有醒,大概只是魘著了。若是依照他以往的做派,必是要將袖子扯出來的。可他輕微動了下,韋姌卻抓得更緊,甚至還往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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