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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淨室。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索性走到床邊,放下簾帳,躺了上去。只是睜著眼睛望著帳頂,一直沒睡。
韋姌想不通蕭鐸忽然跑來跟她同住的原因。但她一不能趕走他,二不能得罪他,反正他什麼也不會做,便隨他去好了。橫豎這屋子是他的,連她也是他的。既然往後要住在一起,她還得想辦法討好他,這樣才能伺機提出要求。
過了會兒,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燈火便熄滅了。
***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昨夜後蜀的國都下了場雨,今晨街道上便鋪了滿地的落花,遠遠望去,燦如煙霞。百姓結伴出門觀看,共賞春時。
成都又名錦官城,以蜀錦聞名於世。天府之國,地勢平坦,河網縱橫,物饒豐富。錦官城外的宣華苑,為著名的皇家園林。前蜀皇帝環繞著摩訶池修築了宮殿和各式的亭臺樓閣,金窗夾繡戶,珠箔懸銀鉤。
宣華苑中的一處宮室,孟靈均盤腿坐在榻上的案几後,面容沉重。他的面板很白,像玉一樣光潤。小時候因為長得太過精緻漂亮,被家人抱到街上去玩,總會被誤認為是個女孩子。
案上翻著的是這次行刺人員的名單,他的三個哥哥赫然在目。大司空說,絕不能姑息養奸。
孟靈均額上出了細密的汗珠,提起硃筆,遲遲批不下去。宦官許士由遞了塊帕子過去,他接過擦了擦,輕蹙眉頭,還是落筆了。
“殿下,大祭司求見。”門外的宮女小聲稟報道。
“快請進來!”孟靈均連忙下榻穿靴子,高士由扶了他一下:“殿下您慢點,傷還沒好呢。”
“無妨。”孟靈均站起來,恰好韋懋走進來行禮。
“大哥。”孟靈均上前,“父皇他怎麼樣?”
韋懋斟酌了字句才說:“調養幾日,應當能夠醒來。但皇上年事已高,沉痾難起,相王要早些做好準備。”
孟靈均怔住,隨即抬手重重地咳嗽了兩聲。韋懋上前執了他的手腕,沉聲問高士由:“我囑咐公公讓相王夜裡早些休息,不要太過勞累,公公為何沒有照做?”
高士由連忙跪在地上:“大祭司,小的嘴巴都勸幹了,殿下就是不肯聽。夜裡常常難眠,有時候還開窗吹風。國事操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心尖尖上的人兒,就這麼被人奪走了,怎麼能不痛不悲?他們幾個伺候的,都不敢提九黎和巫女的名字。
孟靈均笑道:“大哥,不怪他,是我這個病人不聽話。”
韋懋看著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孟靈均兩年前便發下誓言要娶夭夭,這次卻未能如約趕到九黎,致使夭夭嫁去了後漢。韋懋心裡並不是全無芥蒂的。及至孟靈均到九黎求醫,韋懋才知道蜀中發生的諸事,跟他一起來了後蜀。
高士由又補充道:“昨夜,昨夜殿下還咳出了血絲的。”
“高士由,多嘴!”孟靈均斥道。
高士由扶了扶頭上的帽子,委屈地爬起來:“小的不說了,小的去給大祭司上茶。”
高士由出去了之後,韋懋才說:“夭夭是為了保九黎才嫁去後漢的,我知道她並不情願,但當時後漢重兵壓境,九黎族並不善戰,我跟阿爹也只能妥協。事已至此,你耿耿於懷也無濟於事。”
“是我沒用。我保不了九黎,也保不了她。”孟靈均聲音暗啞,“不瞞大哥,我知道訊息時,恨不得揮兵東進。可我不僅僅是孟靈均,也是蜀國的相王。前年與蕭鐸的那一戰,我們連失兩州,損兵上萬。蜀軍至今士氣不振,畏懼蕭鐸如猛獸。”
韋懋知道,與中原連年征戰,朝代更替頻繁不同,後蜀因山川險據,鮮有外人侵略。所以漢人是從刀頭烽煙裡滾過來的,各個能征善戰。偏安一隅的蜀人則相對弱得多。
韋懋嘆氣,拍了拍孟靈均的肩膀。他這做阿哥的,同樣沒有護好妹妹。從這點上來說,他們這兩個男人同病相憐。孟靈均鄭重道:“我至今未動,也是擔心牽連到九黎。但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無法傾舉國之力,便傾盡我個人之力,必定將她奪回來。”
韋懋一愣,艱難開口:“你,不介意?夭夭嫁給蕭鐸,恐怕不會是完璧之身了。就算奪回來,你的母后還有國中的大臣,都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孟靈均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對她的感情,始於初見,止於終老。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他們如若要我這個相王,就必須要接受我愛的女人。否則,我不做這個相王便是。”
韋懋動容,按著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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