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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的迎神日,盛況空前。城中百姓多在當日子時,便沿道路跪磕著入觀,以顯誠心。觀主說那日有個貌美的姑娘在寺裡供了兩座長明燈,章德威前去檢視,正是國公爺和夫人的名字。”
周宗彥表情凝重,陷入了沉默。
第10章 回憶
周宗彥當天夜裡便回到府中,知道馮氏和韋姌都平安歸來了,心中鬆了口氣。又聽霍甲說了大致的情況,舉步往北院走去。
馮氏已經卸了妝容,正拿著一本佛經倚在床頭看,不時出神。聽到侍女稟報國公回來了,連忙披了外衣迎出去。
周宗彥扶著她的手臂道:“夫人受驚了。”
馮氏屏退左右的侍女,拉著周宗彥坐於塌上:“人可安全送走了?”
周宗彥點頭道:“送走了……夫人知道是……?”
“嗯,霍甲說過了,是蕭鐸。”
周宗彥面容嚴峻:“他受傷極重,我讓霍元護送著由水路返回鄴都了。幸好沒叫楊信起疑,否則可就麻煩了。”
馮氏沉吟了下道:“我昨夜還擔心……既然是蕭鐸將人擄去,自然也不用怕使相那邊怪罪了。只是得讓小姌受些委屈,下人們只知她失蹤一夜,並不知內情。”
“受些委屈也沒辦法,此事幹系重大,絕不能對外言明。不過那丫頭不是有你護著麼?我聽說夕照今天還被你教訓了。阿寧,我記得你許多年都不曾發過火了。”周宗彥將馮氏的外衣整理好,親熱地喚她的小名。
馮氏靠在周宗彥的懷裡說:“她對我十分孝順,侍奉湯藥也盡心盡力,我回護她也是應該的。而且這段時日我觀察下來,總覺得她比惠兒或敏敏,更適合蕭鐸。惠兒性子太軟弱,敏敏太過任性。小姌怎麼說,也是我們周家的女兒了。”
周宗彥想起蕭鐸與他說的供長明燈的事情,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馮氏。但告訴了又如何?人在天涯,徒添傷感罷了。馮氏本就因著去年周嘉惠出殯時,周嘉敏未回來的事情,心中怪罪於她。
“韋姌是認來的,畢竟也不比敏敏……”
馮氏忽然哽咽起來:“國公爺,敏敏打小便得您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慧兒當初那般境遇,不嫁給蕭鐸又能如何呢?可她就因此拋下親生父母,不念姐妹之情……您說要這個女兒何用!”
周宗彥攬著馮氏安慰道:“敏敏的確是不懂事,但心中還是記掛著你我的。只不過使相這裡又一樁婚事壓下來,她心中難免不痛快。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很快會有訊息的。”
馮氏邊擦眼淚邊道:“她不痛快又能如何?使相做的決定,何人能夠更改?難道那蕭鐸還真能一輩子等著她不成?算了,不提她!”
“不提不提。今日你也累了,我們早點歇息。”周宗彥應聲,不敢再惹夫人不快,扶著馮氏去了裡間就寢。
此後幾日,韋姌照例每天去北院請安,聽兩個嬤嬤上課。那日天緣寺的事情,漸漸便被遺忘了。
這日她上完課回到住處,聽到景牆那邊,兩個侍女在說話。
“你聽說了嗎?後蜀的皇帝好像病重,都不能理事。”
“啊,也不知道接下來是誰當皇帝。他好像連太子都沒冊立呢。”
“當然是公子均了。論才華,論長相,論民心,都是他最有資格繼承皇位呀。”
“你以為當皇帝是看長相的?他那六個哥哥都厲害著呢。”
韋姌聽完,一言不發地往前走,陽月追上去問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寫封信回九黎,問問大祭司後蜀的情況?”
韋姌搖頭道:“不必問了。”
“小姐難道就不擔心?”陽月嘆了口氣。
“擔心何用?我什麼都做不了。”
韋姌嘴上這麼說,可是當天夜裡還是失眠了。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孟靈均洗漱乾淨,穿戴整齊後的樣子,驚得說不出話來。她以前在《詩經》上讀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時候,想象不出這位君子的姿容。後來看到孟靈均,就知道當如是了。
初來九黎時,孟靈均一板一眼的,恪守規矩。韋姌嘲笑他迂腐,他竟然也不生氣,還與她說教起來。韋姌當時並不知道他是後蜀少主,自然不耐煩聽他那些長篇大論,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叫“木頭”。
那塊呆呆的木頭每天逼她看書練字,比阿哥阿爹還要認真。可書裡那些枯燥無味的東西,在他的講解之下,變得生動有趣多了。韋姌開始每天都期待聽他說話,有時候托腮看著他,便想他長長久久留在九黎也是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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