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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婦人大著膽子說道:“郡侯這話可不對。事有輕重緩急,現在天大的事都比不過我家老爺的性命。他每年得給官府交多少賦稅啊!”
“是啊是啊。我家老爺也是。”眾人難得地齊聲附和。
蕭鐸冷笑了一聲,直直地看向那名婦人:“若不是如此,你以為本郡侯能讓你們在官衙連續鬧上三日?早就拖出去一人打二十板子了。澶州的百姓要找官府求告都被你們堵在門口不讓進來,你們家人的性命是命,別的百姓家中就沒有急事?澶州的官衙並非是專為一部分人而設的,你們適可而止。”
那婦人還欲說話,身旁的人忙扯了下她的袖子,低聲道:“這位嫂子別再說了,這太原郡侯可不是好惹的人。他當初在鹽靈二州一夕之間殺了多少蜀兵你忘了?”
婦人打了個激靈,再看蕭鐸便覺得畏懼了。萬一他們再這麼鬧下去,這人可是不會給什麼情面的。真要動手,他們這些平明百姓也拗不過官府啊。
眾人正打算散去,又有一個家僕慌慌張張地衝進公堂裡來,人還沒到就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他們紛紛讓開一條路,讓他過去。那家僕跪在蕭鐸的面前,一邊擦汗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郡侯,夫人,夫人不好了!”
蕭鐸原本還不動如山,聞言一下站起來,幾步走到家僕面前,將他的領子提起來,神色比方才還凌厲萬分:“你說什麼?”
“殿下快回家看看,夫人咳血了,現在已經不省人事!”家僕一口氣說道。蕭鐸如遭雷轟,往後退了一步,勉強站穩,然後什麼都不說就往外衝去,一路高聲大喊:“備馬!快去牽我的馬來!”
李延思和魏緒相望一眼,連忙跟上去。一時之間堂上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太原郡侯,怎麼忽然之間失態至此。
***
醫士跪在床前為韋姌診脈,陽月一直強忍著淚水,跪在旁邊,握著韋姌的手,向祖神禱告。醫士許久沒有結論,柴氏焦急地坐在一旁,又不能催。都說久病成醫,她知道咳血絕不會是什麼好的徵兆。但韋姌之前卻無任何的異常。
良久,那醫士才將搭脈的手收回,神情凝重地對柴氏說道:“夫人此症極為蹊蹺。”
柴氏輕聲道:“究竟所患何疾?”
醫士沉吟了一下:“說是疾,卻從脈象面色還有飲食日常看不出任何異樣,說不是疾,但無端咳血,絕不可能無礙。小的才疏學淺,實在是診治不出來,還請皇后娘娘另請高明。”
秋芸連忙道:“那澶州還有何人醫術比您更好?您可有推薦的人選?”
醫士遺憾地搖了搖頭:“恕老夫直言。老夫行醫五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奇症,別說整個澶州,哪怕就是宮中的御醫都無能為力。不過老夫知道民間有不少的高手,不妨張榜求賢。夫人這症不能拖,久拖無益。”
柴氏重重地嘆口氣,點頭道:“本宮明白了。可知她何時會醒?”
“或者很快,或者……再也醒不過來。”
柴氏驚住,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若是她有三長兩短,那茂先……她不敢往下想,默默地讓秋芸送醫士出去。
秋芸和醫士到了門外,趙九重和章德威馬上圍過來,雙雙問道:“夫人究竟如何了?”
秋芸凝著臉色搖了搖頭,請醫士先行。
趙九重怎麼也不相信,之前還好端端的人,一下子竟會變成這樣。他望著房門,神情凝重,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惱自己無法幫上忙。章德威按著他的肩膀:“別擔心,夫人一定沒事的。”他知道趙九重乃是韋姌所薦,知遇之恩如同再造,情分自然與別人不同。
兩人正呆站著,忽然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蕭鐸從廊下跑過來,後面跟著魏緒和李延思,他也顧不上旁人,直接進了房中。
他一口氣跑到床邊,先看到柴氏,柴氏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點了點頭,手指向床上。他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坐在床邊,緩緩伸手摸著韋姌的臉。
她嘴角的血跡已經被擦乾淨,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可那種不安卻如陰雲一樣籠罩在蕭鐸的心頭。
“夭夭,我回來了。”他小聲地說道,“你睜眼看看我。”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那長如鴉羽的睫毛靜靜地覆在下眼瞼上,膚色更是白得幾乎透明。彷彿在沉睡,卻也彷彿不會再醒來。他害怕,害怕她忽然間就消失了。這種恐懼瞬間壓在他的胸口,使他呼吸困難。他猛地轉向陽月,幾乎是吼道:“告訴我發生了何事,怎麼會變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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