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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起身,不復之前的喧鬧,都好奇地望著她。
蕭鐸欲上前說話,柴氏回頭遞了個眼神給他,示意由她來處理。
蕭鐸望著柴氏的背影,忽然間想起兒時柴氏去邢州尋他的時候,把他推到身後,義正言辭地跟那幾個欺負他的小孩說理。他怯弱地抓著柴氏的裙子,看見那些欺負他的孩子憤憤然地離去,而那個護著他的女人轉眼之間,都沒有他高了。鬢旁還有了幾縷銀髮。
柴氏環看眾人,緩緩問道:“我聽說了幾位痛失親人的訊息,感同身受。我今日來,不以皇后的身份,僅僅是一個母親,一個婦人。昨夜,你們有誰聽到城外秋山的響動了?”
“我聽到了。據說有很多火藥,山頭瞬間就被炸平了。”
“對,我也聽到了,動靜可朕不小。”百姓麼七嘴八舌地說著。
柴氏點了下頭:“那你們可知,昨夜在你們家家戶戶安睡之時,是誰不顧性命安全,把這次劫案的主謀捉拿歸案?”雖沒有人回答,但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蕭鐸。
“我為逝者表示遺憾。但作為一個母親,我也能說我的兒子已經盡力了。那炸藥的威力足夠把人炸得連屍骨都不剩。可他沒有畏懼,甚至為了不牽連無辜的人,只帶了兩個人上山。昨夜我同你們這些家眷一樣,心中忐忑,牽掛他的安危。好在他平安回來了,沒有少胳膊少腿。我請問諸位,如果他不是澶州的父母官,不是為了給大家一個妥善的交代,為何要隻身犯險?作為母親,有誰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冒著生命的危險去做這樣的事?可他不能退縮,我沒有讓他退縮,你們還要他給你們怎樣的交代?”
站在柴氏對面的人群忽然之間寂靜無聲。他們看向蕭鐸的目光不再像之前一樣充滿敵意和質問,而是帶了幾分敬佩和理解。這個人為了他們的事奔走多日,昨夜還與死亡擦肩而過。他們縱然心頭餘怒未消,卻也知道蕭鐸是個兢兢業業為民的好官,很多人忽然之間就沒有那麼理直氣壯了。
柴氏又她伸手指著前面兩個人,說道:“這裡頭的一個,是此次劫案的主謀,前朝的歸德節度使餘超。另外一個,是在營救過程中打亂官府計劃的熊懷。我今日特意把他們帶來,就是給你們一個說法的。”
那些家眷和百姓們聽了,連忙把臭雞蛋和爛菜葉往他們身上扔,嘴裡不停地咒罵著。有人還要上前動手推搡,只要不是太過分,官兵都不攔著。
餘超自被抓開始,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任由百姓推搡著。而熊懷被薛氏推出來,知道救人一事,只能由他來承擔。薛氏是祁王的生母,就算命令是她下的,他不過是聽命而已,又能如何?連胡麗妍都讓他將罪名頂了。好在薛氏和胡家許給他不少的好處,為了家人也就忍了。
柴氏看向身旁縮著身子的薛氏,低聲道:“你現在可知魯莽的下場了?”
薛氏惶惶然地點了點頭,不敢看身前被砸得滿身髒汙的二人。要不是柴氏給她出主意,又推了熊懷出來頂罪,恐怕她的下場便是如此。想想就一陣後怕。
蕭鐸看砸得差不多了,怕又鬧出人命,就讓官兵把兩人都押下去了。
他對百姓和商人的家眷說道:“諸位請放心,我已經上書朝廷,此次的逝者和傷者,皇上都會酌情頒給爵位。逝者按照相應的爵位規格下葬,全由官府來操辦。除此之外,死者家中的私田可免七年的田賦,嫡系子孫可兩代免除兵役。傷者家中可免五年的田賦,生者家中免三年的田賦。這是朝廷對諸位做出的補償,如還有不滿的,也可以到官衙裡頭申訴。”
爵位對平民百姓來說,哪怕家財萬貫,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榮耀。而且這些富商手裡都有不少的私田,每年田賦的稅額也是十分可觀的。重要的是死者家中免了兩代嫡系子孫的兵役,在亂世之中,這已經算是相當大的恩典了。
這一下,沒有人再說半句不好,那些逝者的家眷紛紛招呼各自的人馬,從官衙之前散去。
等人都散了差不多,柴氏的腳下虛晃兩步,蕭鐸連忙扶抱住她:“母親!”
柴氏露出寬慰的笑容:“茂先,我沒事。”
秋芸在旁道:“娘娘沒用早膳便趕來了。”
蕭鐸忙扶著柴氏進到官衙就坐,又叫手下的官吏去準備些食物。他當著眾人的面,在柴氏面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母親護兒之情,兒子永生難忘。”
“起來,快起來。你我母子,何須如此?”柴氏抬手扶起他,又對眾官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各位都自去忙吧。”
“是。”官員們也都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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