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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留點面子,省得一會又人前說嘴,說我欺負了你!”
胖二嬸呆住,看著珍娘翩然遠去的身影,快嘴竟說不出話來回。
三混子嘻嘻哈哈地過來:“怎麼樣?嬸子也有吃癟的時候了?我當嬸子是常勝將軍,在這莊上永不失敗的呢!”
胖二嬸一巴掌上去,打得三混子向後連退八步,差點跌了個屁股墩。
“你說什麼風涼話!”胖二嬸指著三混子狠狠地罵:“你以為我就此輸了?告訴你,早得很呢!”
“嬸子今日來弔唁,我們無話說,”福平冷若冰霜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不過若是來找事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雖好說話,我爹卻是個性子硬的人!在他面前鬧事,先掂量下自己的分量!”
胖二嬸看了福平一眼,對方手臂上半捲起的袖子下,暴起的條條青筋似在告誡她:別作死,作死必死!
三混子早跑遠了,這種事他溜得最快,誰也趕不上他。
前頭一切俱已安排妥當,陰陽先生放下一七星板,閣上紫蓋,仵作四面用長命丁一齊釘起來,福平嬸握住珍孃的手,放聲大哭,妞子將頭埋在珍娘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珍娘摟住這一大一小,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風光送走二爺爺,福平家也跟全貴家的說定了,房子地都賃給他家,珍娘還定下五十隻羊的訂單,說好冬至時來取。
鈞哥留在茶樓打包行李,珍娘則先去了城裡,程夫人派人領著她,去看了飯館所在地。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飯館正處在雅平居和隆平居中間位置,城裡中心地段,六條巷裡。
左邊走出去,街口就是隆平居,右邊拐過去不遠,正對雅平居。
三足鼎立似的。
走進去看,珍娘發現裡頭一應俱全,窗明几淨打掃得十分乾淨,案椅一色的楠木,原木顏色擺著,顯得古樸質實,與一般酒樓的華麗不同。
程家人先進去,一不會領出下人來,穿著整齊,青布衫,前襟紮起,袖口挽上,翻出雪白的貼邊布,皂色鞋,白布襪,走路悄沒聲地。
程家人介紹:“這是請來的粱師傅,城裡勤行排得上號的大拿。”
勤行便指跑堂,既然是大拿,那便是行家了。
珍娘忙上前問好,梁師傅十分和氣地回了,不卑不亢的。
珍娘心裡倒有了七分滿意,只是程夫人請來的,不知底細,只好又擔著三分小心。
程家人便說後面的事交給梁師傅來說,自己請安後就回去了。
梁師傅先領著珍娘在樓下轉了一圈,然後上了二樓。
珍娘手摸著樓扶手和廊柱,又看腳下樓板,見一應是原色,又見牆刷得粉白,心裡暗自點頭。
要說程夫人的眼光和品味,那是真見大雅不俗的。
只可惜這樣一個女子,到底還是不免落入為男人爭風吃醋的俗套中。
樓上自然是雅間了,珍娘隨意走進一間來看,見窗戶都是雕花的,外頭還有碧油油的小欄杆圍著,欄內或是月窗,或是六角小門,俱掛著湘妃竹的簾子。
簾子也是有意做舊的,沒有煙火氣,為配合著室內的氛圍。
屋裡安放著六把雲南瑪瑙漆減金釘藤絲甸矮矮東坡椅兒,疏疏落落的排在一張大楠木桌旁,東西兩邊牆上各掛四軸天青衢花綾裱松花綾邊名人的山水一付,當窗下則安著一張小小的條桌,上面還擺兩盆玉石梅花,疏影橫斜,暗香駘蕩。
“這裡是誰主張的陳設?”珍娘明知故問。
梁師傅淺笑低聲回道:“自然是程夫人。”
珍娘要得就是這句話,於是便回頭看了他一眼,眼底倏地閃過精光湛湛,含笑再問:“那麼師傅,也是程夫人請來的了?”
梁師傅的臉色平靜如水,語氣則綿軟得體:“小的本不在淞州伺候,程夫人特意從外地請了我來,也算看重小的,愈發得著心奉迎著姑娘。”
珍娘哦了一聲,唇角翹起嘲諷的笑:“才那家人竟說錯了?說梁師傅城是裡勤行排得上號的大拿?想是忽悠我了。”
梁師傅還是笑:“這話倒也不算忽悠。這城裡凡數得上名的飯莊子裡,翎行的跑堂都經我手下調教過的,如今我來的,他們尊我聲大拿,我是自不敢當,不過憑他們自己叫去罷了。”
珍娘心下一驚,重新打量了梁師傅一下,靠得近又正對陽光,這才看清他的真實年齡:臉色光潔抬頭處卻有了皺紋,眼皮也是松的,可眼裡的精氣神卻還跟個壯年漢子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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