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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固才甘心為隆平居服務了這些年,功勞不可湮滅。
可文亦童若得知真相,那別說功勞,那可真連一點苦勞也將沒有了!
他一定會恨秋子固,當他殺親仇人一般!
“大掌櫃的,好好的怎麼問起這個來?”閔大心裡不安,嘴上勉強掛著笑,以問作答。
文亦童不動聲色:“哦沒有什麼,昨兒才見著京裡來的一位翰林,新放出來做了個縣令,路過此地,去杭州上任。跟他閒聊了幾句,他倒也知道秋師傅,當年京裡的風光。後來說到憾而出京,我倒聽了奇怪,再問他,卻不肯細說了。”
閔大心裡突突地跳,臉上的笑愈發不自然:“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憾而出京?”
文亦童也笑:“是啊,”嘴角上揚處微微有些發顫:“我也是這麼想,什麼事稱憾?閔大你跟了秋師傅一輩子,想必應當知道吧?”
閔大心裡憋得實在難受,於是陡然放聲大笑,笑聲比平時拔高了不止二十四度,不自然地滿天下都知:“什麼一輩子啊!哈哈哈哈,大掌櫃的真會說笑,哪有一輩子啊!我跟秋師傅時,他已是離開徐府了,因要出京,才帶了我,其實京裡他的徒弟還有幾個呢,我算是最遲跟的了。。。”
話一出口,立刻後悔,因閔大即刻就看見,文亦童修長的鳳目中,閃過一絲詭涼驚悚的寒光!
閔大的話,半真半假。
假在他確實是跟秋子固最長的一個,而不是話裡所說最遲。
真卻在,眼下京裡還真有幾個秋子固當年的徒弟,其中一個還跟秋子固關係極近,甚至比閔大還近,後來卻出了那樣一件事。。。
“不過現在算算,只怕也都不在京裡了,畢竟都不是土生土長的皇城人兒,年歲到了,只怕也都回老家去了。”閔大忙打馬虎眼,陪笑做出真誠臉:“真的真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都是哪裡人,才說了,我是最後一個才。。。”
文亦童揮了揮扇子,唇角噙了絲淡淡笑容,眼神卻變得愈加深邃:“行了行了,知道了。既然問不出什麼來,你就下去吧!”
閔大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大,大掌櫃的,我真的,真的下去了?”
難道你不說叫我看住秋師傅的話麼?
文亦童十分肯定地點頭:“嗯,下去吧,我沒別的話了。”
閔大回去後,左思右想只是覺得不對,大掌櫃問的不對勁,自己回的更不對勁。
為了彌補這份不對勁,他便一下午都發力不讓秋子固去後院,總覺得他不去大掌櫃心情就會好,大掌櫃的心情好,也許就不會追究自己一時說漏嘴的話了。
所以秋子固直到聽見鈞哥的吵鬧,才知道珍娘已暈迷許久了。
“你給我讓開!”秋子固狠狠推開還要再說些什麼的閔大,“就是你讓爺耽擱到現在!若是一早去了,怎麼會不發現她,她。。。”
話到最後,幾乎吐出不口。
閔大不自覺地鬆了手,看得出來,秋廚是真傷了心。
秋子固二話不說,咬緊牙關直衝向繡樓。
半路上遇見鈞哥,正一臉飛淚地奔著,身後幾個夥計連勸帶拉,都拉不住他。
“秋大哥!”看見秋子固,鈞哥好比救星臨門,忙忙拉住他,哭顫著道:“秋大哥,我姐不行了!”
秋子固額角青筋頓時暴起:“你說什麼?”
鈞哥站都站不穩了:“我姐,我姐怕是不行了!”邊說邊放聲大哭出來。
秋子固不待他說完,一個巴掌打上面門去,打得鈞哥向後連退三步,要不是夥計們扶住,只怕要跌個仰面朝天。
“你姐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秋子固穿過人群,箭步如飛:“她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你是個爺們,也不許放棄!跟我來!”
鈞哥本來沒頭沒腦蒼蠅似的慘亂的一個人,被秋子固一掌打醒,是魂也回來了,精氣神也回來了,二話不說跟了上去,臉上的淚還沒幹呢,眼裡卻早換了堅定的神情。
說來也怪,剛才後頭多少人安慰他,文亦童也在其中,卻一點效果沒有,秋子固二句話一巴掌,卻有些奇效。
不過走了兩趟的路,秋子固卻熟得不能再熟,幾乎閉上眼也能摸到,三步並作二步,撲進了月亮門裡。
此時正值黃昏,暮色四起,可院裡卻被幾十盞油燈照得雪洞一般,十幾個小廝忙碌進出,有請人的,有買藥的,有打水的,有送東西的,熱鬧地幾乎可比清晨的菜市口,可沒一個人敢出聲說話,連腳步都是放輕的,不敢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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