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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魯頭衝秋子固擠了擠眼睛,以嘴形做出一塊爆炭的意思來,然後連連應道:“怪我多事,怪我多事!”
秋子固再遲鈍,也不得不應付幾句:“不是,其實也沒什麼,不過,”腦中靈光一閃,忽然嘴巴就吐出一句話來:“不過聽說有位高僧回京,多年前我蒙他指教過的,再回去,看看是否再有高見。”
老魯頭水路上見多識廣的,也許知道那位高僧?秋子固心想,試探問問也好。
自己這一去本是沒頭沒腦的,多方探聽才是正理。
老魯頭果然聽進高僧兩個字,本有些醉意的眼睛裡,微微閃出一絲光來:“高僧?什麼樣的高僧?”
秋子固大概將印象裡十年前的模樣說了,老魯頭陷入沉思,半天沒有說話,一時間,只聽得浮萍船頭洗碗的聲音,嘩嘩作響,周圍的船影笙歌,都被清亮亮的水聲擋了出去,此處好比另一個小天地,不受外界干擾的。
秋子固也不急躁,坐看山景,鬱鬱蔥蔥的山林間,雲護煙籠似的,隱見山泉,翻銀滾雪,撲騰而下。
看著看著,秋子固的心也跳得快了起來。
這時候山上已有稀疏人影,也不知她出城了沒有?走到哪裡了?在這裡等上半日,會不會得菩薩垂憐,遠遠地看見她一眼?
只要一眼,他在心裡默唸,只要看見一眼,若還能看清是在笑著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也不知是不是聽見了他心裡的禱唸,菩薩還真的顯靈了!
浮萍洗淨了碗正收爐子呢,忽然覺得船身一陣猛搖,抬頭看時,程府的船,正伴著清絲竹音,大部隊似的擁了過來。
遠遠就看見船隊打頭的那一隻上,高懸兩串程府的燈籠,滿城裡誰不認得這個字?瞬間河道都自覺清了出來,讓其先行。
浮萍悄悄走到老魯頭身邊:“爺爺,是程府的船呢!”
老魯頭正想到關鍵處,被她這麼一拍,忽地一激靈叫出聲來:“想起來了!”
秋子固吃了一嚇,忙回頭問:“當真?”心裡自然是又驚又喜,手邊同時一涼,原來是程府的船,蕩起大片波浪,漾了過來。
秋子固這一回頭,端端地錯失了看見珍孃的機會,老魯頭對他開口時,便是程夫人的花舟與他擦身而過之際,他沒看見珍娘,因雙目轉身老魯頭了,可珍娘卻看見了他,因正站在這一面的,雕花窗下。
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兩船交錯而過,就看見也不過一瞬,珍娘卻立刻就認出來:是他,一定是他!
珍娘眼裡的秋子固,側面看著位老船工,因看不清全臉,便看不出表情,不過人是如常似的安安靜靜,身姿雖坐著,亦挺拔如松,乾淨清爽的青絹袍襪,從頭到腳,還是保持得一塵不染。
正文 第239章都是套路
這樣看來,跟平常相比,秋子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
也就是說,人是好好的,正常的,沒得失心瘋。
只看了這一眼,水推舟行,船孃幾桿子下去,珍娘眼裡就沒了這個人。她也不強掙著回頭,心裡倒有些安定下來,無論如何,他平平安安的,那還有什麼煩憂的呢?
至於說出門辦事,對爺們家來說再正常不過,這一點珍娘並無抱怨。
再往深了說,那就是一個信字。
若不信他,那就不必再愛下去了。
珍娘不是情竇初開不識世事的小丫頭,前世她愛過,後來被蒙了眼,這沒什麼,誰在世上混,遇不上幾個渣男呢?
因此也長了見識開了眼力,從長遠來看,倒也不算完全的壞事。除了學會識人,珍娘還學到另一個要點:那就是信任。
當然不是說要對渣男信任,那就是對自己的踐踏了,信誰也不能信那群賤人是不是?不過若帶著精煉出的眼力識人,認準良人之後,信任就是必須的了。
整日疑神疑鬼,還愛個屁啊?
珍娘最欣賞秋子固的一點就是,不論外頭流言傳到何種地步,他到她和程府的關係,是從來不問的。
那麼自己對他,是不是也該抱有同樣的心呢?
順水行舟,走得飛快,等到珍娘終於有勇氣回頭看時,已是過了萬重山,秋子固早已隱進舟海里,依稀只看得到一個小點,彷彿是他,又彷彿是珍娘心裡的一紋烙印,雖小卻沉,壓得她胸口甸甸地,直向下墜去。
程夫人見珍娘在視窗站了許久,衝業媽媽使了個眼色,後者上去,十分關切地扶住了珍孃的臂彎:“姑娘怎麼看著身子有些不適?看腰也彎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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