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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連雲憐都比不上。她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女孩還要為我擔心，為我承擔了那麼多，我不是個好母親，無論是對於雲憐來說，還是剛出生的小肉團。

不知為何突然出現的巨大的無力感一下子充斥著我的心中，我被壓得透不過來氣，狠狠咬著唇不說話。雲憐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急切，她上前一步，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臉上一片著急。

“憐憐，我沒事……還有，謝謝你。”我壓下了心底的無力感，回手握住了雲憐肉呼呼的小手，滿眼愧疚。我曾發過誓，我要好好的疼愛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可是事實上，我僅僅只是保證了她的衣食無憂罷了……不過幸好，還不算遲，一切都還不算遲。

“娘娘，容螢帶到了。”雲憐想要說些什麼，恰好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禮畫的聲音響了起來。雲憐抿了唇，不再說話，但還是擔憂的望著我的臉色，見我面色上已經恢復了平常，這才稍微放下了心來。

“讓她進來吧。”

我直視著大門的方向，輕輕的開口道。外面的禮畫輕聲應了一下，接著就是大門被開啟的聲音。容螢依舊是那天我昏迷前的裝扮，藍色的宮裝上沾染著血跡，她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提起裙襬盈盈一拜。

“容螢拜見娘娘，娘娘萬福——”

她彎腰拜了下去，隨即抬起臉來，我這才看清她的面容，卻是已經憔悴了不少。她看到我的一霎那，立馬就紅了眼眶，哆嗦著小聲抽泣了起來。“娘娘——”

她沒有求饒，就那麼期期艾艾的喊了我一句，聲音裡說不出是什麼。我的手指一抖，剛剛已經靜下來的心又是猛地跳了兩下。一直握著我的手的雲憐自然是發現了我的失態，她緊緊的握了我的手一下，卻沒有說話。

小狐狸和小肉團的模樣在我的眼前劃過，我望了望直視著前方的雲憐，心又重新安定了下來。我抿了抿唇，聲音中已經恢復了正常，幾乎聽不出什麼了。

“容螢……你是誰的人？”直截了當，我沒有賣什麼關子，讓雲憐都有些詫異。我一直是一個容易被外界事物左右的人，優柔寡斷。但是我現在知道我該為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做些什麼了。有些事情，是我的責任，我沒法逃避。

容螢也是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她咬了咬唇，面色上有些難堪。半響，她還是開了口。“三殿下……”

“果然是他麼……呵，容螢，咱倆相處了這麼些年，我一直將你當成是我的姐姐……卻不知，倒是我一直自作多情了呢。下藥，監視，容螢，你還做了什麼呢？”

我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來，容螢望著我，面色上一片絕望之色。她想要解釋些什麼，卻只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奴婢自知辜負了太后的信任，奴婢沒什麼可狡辯的。”話說完，他卻是又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面色上是一片慈愛和解脫。

“容螢感到慶幸的是，幸好最後一刻容螢還沒有做錯選擇，倒也算是稍稍的彌補了奴婢的罪孽。太后和娘娘都安然無恙，這樣容螢就放心了。”

我望著容螢那一副任人宰割、對塵世毫無留戀的模樣，心底一把火蹭的燒了起來，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呵……你當真以為是你救了哀家一命麼？”

聽到我的話，不僅容螢呆住了，就連雲憐都有些出乎意料，轉過頭來看著我。我直直的看著容螢受了驚一樣的小臉，心底竟然劃過了一絲報復的快意，口裡的話早就忍不住出了口。“那麼些個人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哀家了，就算是哀家再相信你，也斷然不會不做一點防備的。更何況，你的破綻是那麼多，你憑什麼以為，是你救了哀家？”

容螢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一直跪著行禮的身子猛的往後一頓，險些摔了下去。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心猛地一縮，溢上來一陣心疼。但是想到剛剛她那副已經還清了我所有的樣子，我又逼迫自己狠下了心。

寢殿裡寂靜了半響，誰都沒有說話，後來，還是容螢先開了口。“倒是容螢想的多了呢，原來太后早就懷疑奴婢了呢……這也好、這也好，太后知道懷疑奴婢也好，這深宮之中骯髒那麼多，太后多留個心眼也好……這樣，奴婢就不用替太后擔心了吧，就算是容螢不在了，太后也不會遭人欺負了……”

看著容螢失魂落魄的樣子，剛剛那一點快意全都消失個沒影，我的心裡更加堵得慌。我突然想起了雲憐小的時候，有一次惹我生氣了，便傻傻的站在我的寢殿門口糾結了一晚上，卻始終沒有讓人通報一聲。若不是後來她病的狠了，月牙殺到我的寢殿，我還以為她在跟我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