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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誰都會死的,可是我不希望是這種方式。”阿翎悶悶的說,擦了一把臉,“我知道,婉姐姐要是死了,大哥哥也活不長了;明遠哥哥要是死了,我怕我也活不長了……”
原本存著幾分傷感的蕭清晏頓時把這安慰的心思一掃而空,拎小雞一樣將阿翎撈起來:“他死了你也活不長了?”
“啊?”阿翎眨巴眨巴眼睛,見他一向含著溫潤光輝的眸子染上了陰鷙。深深明白自己嘴欠的阿翎撥浪鼓似地搖頭:“要不是我,他也不會隨我去的。我哪裡能心安理得?”
“是麼?”蕭清晏挑眉,看著這癟嘴低頭的小丫頭,心中忽的一軟,讓她坐在自己懷裡:“是我想差了。”又將下巴抵在她額上,“我總是希望你歡歡喜喜的,更希望,能讓你歡喜的人是我。”
“我……很歡喜,但現在不歡喜。”阿翎到底不是什麼小屁孩,還是明白他話中的溫情綿綿,低著頭,臉上微醺,“跟清晏哥哥在一起,我很歡喜。”
蕭清晏只是一笑:“你還太小了,有些事你不懂。”說罷,將她抱起來,“快去歇一會兒,天亮了我帶你進宮去。”
待到第二日早上,蕭清晏領著阿翎一路到了沈婉兮的宮室,見皇后略顯疲倦的靠在床邊,想來是一夜無眠。而柴貴姬居然也在,擰了溼帕,正為昏迷不醒的沈婉兮擦臉,見兩人來了,也就微笑道:“還說你昨夜去哪裡了,原來是賴在了嘉國公府。”
阿翎看了眼沈婉兮,確定沒事後,才對柴貴姬微笑道:“昨夜晚了,也就在嘉國公府過了一夜。”轉頭看向蕭清晏,見他看著柴貴姬的眼神有些不善,知道他本不喜這女子,也就不放在心上,“貴姬,不知道姐姐怎麼樣了。”
“老樣子罷了。”柴貴姬擱了溼帕,目光在蕭清晏臉上轉了轉,也就不再看了,“昨夜灌了綠豆湯,雖是解不了毒的,但聊勝於無。皇后也累狠了,又不願回去……”說著,像是不忍,掩唇咳了一聲。
阿翎心中稍安又折到另一間屋中去看佟明遠,淑寧與端和輪流看顧著他,見是阿翎來了,淑寧無奈一嘆:“你母親呢?”
“與蕭伯父向江南去了。”對於這個姨母,阿翎還是懼怕居多,尤其是佟明遠成這樣又是因為她,“快馬加鞭,明日清晨就能到了。”
“省得了。”熬了一夜,淑寧嗓子都有些啞,“翎姐兒,有些事,姨母也不願意多說了,你退下吧。”
“是。”沉悶的應了一聲,阿翎到底是理虧,跟在蕭清晏身後去了。
行了幾步,蕭清晏才低聲道:“我竟是不知,柴氏與皇后相熟到了這個地步。”
“那也未必,若是底下的自請相顧,舅母未必不會同意。”阿翎一壁說,一壁朝著靈芝的房間而去,昨夜那樣亂,希望那火盆之中的灰燼沒有被收走。
一路到了靈芝的房間,阿翎挽起袖子,就把小手伸到那一盆黑灰之中了,在裡面翻了翻,果然找出了一個緋色的布片。那布片軟乎乎的,一摸就是上好的綢緞。
阿翎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怕人的念頭,將那綢布片放入荷包之中,拍拍髒乎乎的手,轉頭,見自家孿生哥哥滿臉疲倦的跟蕭清晏並肩站著,看了自己一雙髒手,皺了皺眉,萬分嫌棄的捂住鼻子:“你別靠近我啊。”
“誰稀得碰你?”阿翎沒好氣瞅了他一眼,“大哥哥呢?回府了?”
“可不,我剛回來呢。”夏侯轅看著妹妹一雙髒手就想把她扔到水裡去,“說是鬱結於心呢,也不知道是為了婉姐姐還是遠哥哥。”
阿翎原本正凝重,一聽這話,頓時好氣又好笑,要是她是夏侯軒,好了第一件事就把這弟弟逮著往死裡削。也懶得跟他多說,命人打了盆水將手洗了,這才推了夏侯轅一把:“我正心煩著呢,沒事兒就一旁去待著。”說著,又將那塊破布翻出來,細細揉了兩下,又一溜煙向著沈婉兮那裡而去。
皇后此時已然去了,想是被柴貴姬勸回鳳棲宮歇息了。阿翎一面跟柴貴姬笑,一面細細打量著深挖你的妝鏡臺,用眼神細細搜尋片刻,沒有發覺想要找的東西,愈發篤定了心中所想,只是轉念,心中冰涼一片。
“果果,你是怎麼了?”見她神色詭異,柴貴姬起身檢視,“果果?”
“沒事。”阿翎笑道,抬頭看著柴貴姬,“只是聽小太監們說,靈芝怕是偷了姐姐什麼香料,這才來看看。”又一把摸向腰間,“啊呀,貴姬娘娘給我做的香囊也不見了。”
“那香囊原也不甚名貴,你若是想要,我再給你做一個就是了。”柴貴姬輕笑,伸手撫著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