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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飽含的墨汁兒洇入紙,開出了一團墨花。眼看著兒媳就要抓狂了,嘉國公夫人還是道:“叫進來吧,出了什麼事兒?”
那丫鬟快步走進,向兩人打了個千,道:“大奶奶,佟府那頭打發人來接大奶奶,說是佟家奶奶請大奶奶去呢。”
裴玫?她如今也快生了吧?阿翎如斯想著,起身道:“出了什麼事兒?”
“婢子不知,只是那頭說佟家奶奶定要見大奶奶,這才……”
阿翎一面頷首,一面扶了嘉國公夫人向外而去。一路到了花廳,見其中立著的,正是裴玫的貼身丫鬟,此時正悲傷得厲害,兀自強忍著,一雙眼睛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人心疼。
阿翎見狀,心知恐怕出了事,忙拉住那丫鬟,道:“出了什麼事兒?你別哭,慢些說,告訴我就成。”
那小丫鬟抽噎著,眼淚簌簌而下,差點就給阿翎跪下:“求大奶奶了,去看看我家奶奶吧……我家奶奶怕是不成了!”
☆、第98章
嶄新的青石路上,一輛馬車疾馳,行人紛紛避讓這飛馳的馬車。看著馬車絕塵而去,不少人發出一聲斥罵——如今的紈絝之家,倒是愈發的囂張了。
阿翎坐在馬車上,馬車一路疾馳,顛簸得很,阿翎只下意識護住小腹,生怕腹中孩子被這顛簸傷到。裴玫的侍女坐在身邊不住的抹淚,是不是的抽噎一聲,與那馬蹄的噠噠聲配合在一處,竟是蒼涼得很。
一路到了佟府,那侍女忙扶著阿翎下了車,朝著裴玫的院子而去。阿翎滿心焦急,方才聽侍女說裴玫要不行了,一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好端端的人,現在說要沒了,如何承受得起?
還沒進院門,便見其中人來人往,不時有侍女的抽噎聲出來。剛靠近門,一股子腥甜味衝出來,叫阿翎沒命的吐了起來。
侍女忙扶住阿翎,又給她撫背。阿翎推了一把她的手,強撐著進了屋,愈靠近床,那股血腥味愈重。又有人將一盆血水端了出來。那殷紅的顏色,看得人觸目驚心,
佟明遠和淑寧正守在床前,見阿翎一來,淑寧起身拉她一把,她一向剛強,此時眼圈也是紅了,聲音低低的:“你嫂子血崩,只怕不成了,你與她說說話,寬寬她的心思,總好過叫她……”說到此,淑寧喉中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阿翎也說不出心中什麼感覺,只靠近床邊蹲下。裴玫一張臉已然失去所有血色,慘白如紙,此時闔著眼,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阿玫,阿玫,果果來了,你有話,就與她說吧。”佟明遠一向溫和的嗓音中也含了一絲哭腔,握著裴玫無力垂下的手,眼圈紅紅的。
聽了這話,裴玫這才睜開眼,見了阿翎,露出一抹蒼白到了極點的笑容:“你來啦,你總算是來了。”
“嫂嫂。”蹲得腿痠,阿翎跪坐在床邊,拉住裴玫的手,“你這是怎麼了?”
“我活不成了,就想與你說說話。”又笑,“你瞧我,這時候,竟是想與你說話。我分明知道,若是沒有你,我此時何至於如此?”又轉向佟明遠,“夫君,我省得,我從來都省得。若衛氏不是那樣像王姬,你不會那樣偏疼於她。”
佟明遠哽了哽:“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我們的孩子。”
“遲了,沒有什麼對不對得住的。”裴玫無聲一笑,又看著立在其身後的淑寧,“婆婆,帝姬,我求你一件事兒。那孩子,我的孩子,還請帝姬親自養在身邊。”不待淑寧答應,裴玫又扯出一個似嘲非嘲的笑容,“你那樣喜歡她,我死之後,你就將她扶正吧。總歸,我才是那個討嫌的……”
佟明遠眼圈通紅,狠狠閉了閉眼,才道:“你又何苦說這些話來氣我?縱然我偏疼她,你總是我的妻。”
“你心中卻不是這樣想的。”裴玫喘了幾聲,也不再與他多說了,“翎姐兒,你肯來看我,我很歡喜、很歡喜……”
“要是知道會成方今的局面,當日我定是要了衛氏的性命,也好過現在。若非上天眷顧,今日我母子二人定要一屍兩命了。”裴玫說著,忽然一笑,“婆婆出去罷,我想與夫君和翎姐兒單獨說些話。”
淑寧默然,領了一眾人下去了。待人都去了,裴玫才笑道:“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該信誰了,我想著,約莫你是能信過的。日後我不在了,你多多照拂我兒,成麼?”
如今自己腹中也有個小生命,阿翎很能理解裴玫的意思。更何況,聽這話的意思,是衛氏下的手,才造成裴玫血崩的。當下點頭道:“我盡力就是了……嫂子也別再說著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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