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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湊合了。過年對於我們宋家來說,是頭等重要的大事,決不能那樣簡單湊合。”
鹹惠蘭的臉色頓時青青白白。她原本也是就事論事,卻遭宋雨瓊一番揶揄,鹹惠蘭頓時被她的話堵得無話可說。
“我已經說了這麼多,不知夫人您意下如何啊?”宋雨瓊看著鹹惠蘭,問道。
哦!鹹惠蘭囁嚅著,看向姜褚喻。姜家老爺自是沒有什麼意見,一切聽夫人的。她又將目光轉向兒子那邊,卻見兒子一言不發,神情落寞,留意到母親問詢的目光,幾不可見地,將頭輕輕點了一下。
明白了。兒子雖然捨不得,卻還是同意了。
“大小姐,別把我兒媳婦累著了,如果有需要,可以知會姜家,有忙不過來的事情,我們也可以搭把手的。”雖然明知宋雨瓊絕不會同意他們幫忙的,鹹惠蘭還是熱情地說道。
宋雨瓊高傲地一笑,倒也禮數周到地福了福身,致上謝意。
轉回身來,目光望向宋雨潞,直白地說道:“小妹,跟我回去。”
“好,我去收……”宋雨潞想說自己去收拾一下東西,可是卻被宋雨瓊迅速打斷:“沒什麼可收拾的,咱們宋傢什麼沒有?”
宋雨潞還想要說什麼,宋雨瓊開始變得不耐煩:“那個叫做雨寶的小丫頭,還有那對傻乎乎的雙胞胎兄弟,讓他們好好地呆在姜家,別回我們宋家添亂。”
悄悄地,宋雨潞輕輕嘆息一聲。看來,姐姐是打定了主意,這一次,只准她一個人,回到宋家過年。
毫無辦法,她也只能選擇跟著她的姐姐,她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走。
悄然回頭間,看到一群人中,那許多不捨的目光。
然後,她又看向他。在姐姐盡興地展現著她那不可攀的高貴的過程中,他始終緊閉雙唇,濃眉緊擰。
而現在,在她即將離開的這個時刻,他還是沒有說一句話。魁偉的身軀僵硬著,似乎是在有意剋制著什麼,用盡了所有的力量。
他怎麼了?為什麼他的神情看上去如此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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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痛,痛得沒有辦法呼吸。它不是已經被掏空了嗎?從寫下那封書信的那一刻開始,就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個大洞。寒風吹過的冰冷,麻木了全身所有的神經,只有這裡,卻依然感覺到痛……
“子芮,你有什麼不舒服嗎?”
姜家最熱鬧的大聚會結束之後,姜子芮就回到了他自己居住的小樓中。亦步亦趨地跟過來的,是他的八姨太辛垚。然而,直到她開口說話的這一刻,他才留意到她的存在。
“沒有。”姜子芮說道,聲音極盡低沉。
辛垚撇撇嘴,毫不考慮地脫口而出:“那你為什麼一副死了親媽的鬼樣子?我看夫人她好得很啊?”
姜子芮也不怪罪,依然打不起精神,淡淡地說:“別胡說。”
“那丫頭有事,對吧?”
辛垚突然說道。並敏銳地察覺到,姜子芮的神情,有一瞬間的遽變,但很快又恢復成沒有生機。
“你說誰呢?”他只是平靜地問著。
“宋雨潞。”辛垚直白地說道:“聽得夠清楚不?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嗎?”
臉色極差,姜子芮只是低頭不語。
“告訴我,究竟什麼事情?”辛垚不依不饒。能夠讓他這麼這麼的不對頭,卻還要苦苦地壓抑著內心的崩潰情緒,這件事一定不是小事情。
“她走了。”他困難地說道,緊抿著唇,卻掩蓋不了眼中的痛。
“那又怎麼樣?”辛垚不解。走就走唄!不就是回孃家參與宋家祭祖的年度盛事嗎?這個宋雨瓊還真是夠折騰的,不過就是過上一個年,被她這麼折騰,所有宋家的人,都得累丟一層皮。瞧她那個驕傲的表情和得意的樣子,她還真把自己當蛇精了,蛻皮呢?
心中暗罵了半天,姜子芮的表情卻又讓她猛然醒悟:難道說,這只是一個藉口?
果然,在辛垚眼中,姜子芮如今的那副模樣,何止是死了親媽,幾十個媽一齊翹了辮子都不夠他現在的傷心:“她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為什麼?”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姜子芮不語。
“為什麼?”她的音量拔高了八度。
姜子芮依舊不語。
辛垚急了,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我問你為什麼,馬上告訴我!”
如果說,宋雨潞離開了,就不會再回到這個家裡來,那麼,她的留下,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