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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嗎?有件很緊急的事情,想請您幫忙。”
許鹿點了點頭,王金生請她到車上談。
開車的不是袁寶,而是另一個眼生的司機。王金生請他到外面去望風,然後回頭對許鹿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有一份緊急的檔案想要發往日本,因為其中涉及到一些很隱秘的事,所以想請馮小姐幫忙翻譯。”
“這不難,你把檔案帶來了嗎?”
王金生搖了搖頭:“檔案不能帶出來,在傅公館,所以請馮小姐跟我走一趟。”
許鹿本來是不想去的,去傅公館意味著要見到傅亦霆,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王金生似乎知道她的顧慮,說道:“六爺不在,他去法國了。”
不知為什麼,許鹿聽到這句話,心裡頓時覺得空落落的。
他在,她不知所措。他不在,好像把她心裡的某個地方也帶走了。以現在的交通情況,去法國,大概要幾個月見不到了吧?這麼想完,她就自嘲地笑了笑,明明是打算不見他的了,他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
王金生把許鹿帶回傅亦霆的書房,他開了燈,空蕩蕩的房間,因為沒有主人而顯得格外冷清。屋中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菸草味,桌子收拾得一塵不染。
王金生給許鹿拿了杯紅茶,走到書櫃前面,開啟玻璃門,取出一份黑皮的檔案。他交給許鹿,說道:“就是這個。馮小姐今晚能翻譯完嗎?”
許鹿翻開看了看,總共就三頁紙,並不算多,扉頁的標題是:“致日本愛國會各位企業家同仁。”
傅亦霆的筆跡,她的心猛跳了一下,僵在那裡。愛國會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全世界各地都有分會。彙集了很多留學生,華人企業家,科學家,學者,各行各業都有。他們密切關注著祖國的動向,並且為愛國運動而奔走。因為勢力強大,不受當局掌控,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愛國會不被官方所承認,甚至因為組織了幾次大規模的遊行和反抗運動,而被政府列入通緝的名單。
王金生說道:“這就是不能找別人的原因。六爺也是愛國會的一員,還是上海分會的會長。”
許鹿倒吸了一口冷氣,腦海中浮現上次大劇院的事情,也沒有多問,向王金生要了本字典,認真地翻譯起來。
紙頁上工整有力的字型,彷彿把他的世界揭開了一角給她看。他呼籲日本的愛國會同仁,也為法國政府逮捕的留學生們出一份力,他說這些學生英勇無畏,是國之希望和未來,應該不惜代價,不遺餘力地去解救他們。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許鹿曾以為這些事情離她很遠,可是那激揚文字,彷彿能點燃她心中冷卻的某個地方,連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樸素的語言,最能反映內心真實的情感。生於和平年代的她無法明白那種切膚的痛,無法體會無數人前仆後繼所為的光明。
可現在她好像懂得了,再渺小平凡的人,都在竭盡所能地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終有一天,這些小小的火苗會燃燒成一片熊熊大火,點亮這片山河。
這是一個偉大的時代。
第二十三章
屋裡的老爺鐘敲了九下,許鹿掩嘴打了個哈欠,合上檔案。
從一個目不識丁的小混混,到如今能寫一手工整的字型,流暢的文章,這個人背後所下的苦工,難以想象。她原以為書櫃裡成排的書都是擺著看的,他哪能看懂那些四書五經。
可她錯了,她一開始就沒有完完全全認清這個人,沒有走進過他的精神世界。
因為翻譯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現在疲憊感一下子湧了上來。許鹿仰靠在沙發上,想閉目養神,卻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王金生走進來,取了一個毛毯子,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他從桌上拿起檔案,旁邊放了兩份稿子,一份有塗改,另一份是謄抄的,字跡娟秀,頁面十分乾淨。
“金生哥!”袁寶跟進來,叫了一聲。王金生立刻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兩個人輕手輕腳地從房間裡退出來,袁寶拉著王金生說道:“你怎麼自作主張啊?被六爺知道了……”
王金生把眼鏡摘下來,抽出手帕擦了擦:“我覺得馮小姐應該更瞭解六爺一些。報紙上總是六爺能被人看見的地方,但那些看不見的地方,才是真的他。”
“普通人知道六爺是那種身份,早就嚇呆了吧?你確定更瞭解六爺之後,她不會逃得遠遠的?”
“不會。”王金生肯定地說道,“馮小姐不一樣。從她接下這個工作的時候我就知道。”
袁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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