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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鹿聽得渾身一個激靈,兩腿還綿軟著,連忙說道:“我口渴起來,隨便套了件衣服,哪裡是想勾引你了?你可千萬別折騰我了,今天還要去工廠呢。”
傅亦霆笑了一下,最喜歡她這幅驚慌失措的樣子。
“楊文全跟我有些交情,當初知道我投辦紡織廠,相信我的眼光,投了不少錢,我就讓他掛名做個理事分紅。不過這小子慣是個欺軟怕硬的,你不用對他太客氣。實在處理不了,就跟我說。”傅亦霆終於有些睏意,下巴靠在許鹿的肩膀上說道。
“紡織廠的事情交給我,不用你費心。”許鹿抬手扶抱著他的背,說道,“倒是那些記者,整日裡在我家和紡織廠圍追堵截的也不是辦法,倒不如正經地選一家,接受他們的採訪,把他們的好奇心滿足了,自然也就肯放過我們了。”
傅亦霆閉上眼睛,聲音略低沉:“你準備選哪一家?”
“申報吧。申報的記者沒那麼八卦,也不會亂寫,算是新聞界的權威。你幫我約他們的記者,給獨家,最好再賣個好價錢。”許鹿勾起嘴角說道。
傅亦霆忍不住笑:“你這個小財迷,三兩句不離錢。你肯接受記者的專訪,難道沒有別的目的?”
許鹿的那點小心思還是瞞不過他,索性坦白道:“我也想幫紡織廠拉點生意。現在很多人衝著你的名頭,來紡織廠下單,可這其中攀關係的佔了大多數,並不是真的看好我們家的布。我想透過申報的專訪,將我們紡織廠的優勢告訴所有人,讓那些真正需要買布的人,到紡織廠來下單。”
這個方法其實很有效。她現在是上海灘炙手可熱的人物,一旦申報專訪她,那期報紙的銷量必定飛漲,很多人都會看到。這等於無形之中宣傳了新的紡織廠,比在街上發傳單或者請明星省事多了。
“嗯,我會讓金生安排的。現在還有點時間,跟我回去睡覺。”傅亦霆把她打橫抱起來,許鹿以為他又想著那事,驚慌地蹬了蹬雙腳。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傅亦霆無奈地低頭看她:“只是睡覺,什麼也不做。放心了吧?”
許鹿不信,上了床他還能老實?每次都哄她騙她。可也許折騰了一夜,他真的累極,躺下來之後沒多久,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許鹿原本有些微聲響都睡不著,可聽著耳邊那彷彿春雨般的鼾聲,竟然也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上午十點,許鹿穿戴整齊到達新工廠。高廠長領著她去新的辦公室,那裡十分寬敞明亮,一排玻璃窗戶,採光極好,還有一整套的實木傢俱,鋪著地毯,顯得雅緻舒適。與原來馮記紡織廠那如同雜物間的辦公室大相徑庭。
許鹿看見辦公桌上擺著一盆白色的蝴蝶蘭,高廠長說道:“這是傅先生特意命人擺的。”
許鹿知道蝴蝶蘭的花語,最純粹的愛,雖說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意思,但心裡多少還是覺得有點甜蜜。
很快,王金生打內線電話過來,說約了申報的記者在下午來廠裡見面,許鹿一口便應下了。
紡織廠雖然還未正式開業,但來電話問詢的,下訂單的已經有不少。他們這個規模的國營紡織廠,在上海算是罕見。機器雖然都是國外買的,但操作的工人卻都是中國人,而進貨也多是棉花和蠶絲這些傳統的原料。
洋布固然有透氣性好,色彩鮮豔,不易變形等諸多好處,但中國的綾羅綢緞,在國人的心目中,仍有不可替代的作用。這點從以老祥記為代表的一些手工匠人那裡就可以看出來。
許鹿翻看訂單,看到訂單的數量大都在幾百匹,證明很多人都只是試水,或者衝著傅亦霆的名頭來,並不相信這家紡織廠的實力。
“太太,其實您有經營馮記紡織廠的經驗,加上馮家就是從紡織業起家的,相信您能看出來,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覺得,沒有必要將這些訂單全都接下來,只接那些有實力的布商就可以了。至於那些小商販,一概回絕了吧。”高廠長提議道。
許鹿跟他想的差不多。這些訂單的花色和花樣基本沒有重複,按照紡織廠現在的規模,生產幾百匹之後就換一套流水,根本沒什麼盈利的空間。但剛開始建廠,也不會立刻有很大的訂單,不得不接這些零星的生意。
“高廠長,我們先挑幾家有實力的布商,完成他們的訂單,讓他們見到我們紡織廠的能力。後面我會再找機會跟他們談更大的單子,現在也不急於一時。至於理事那邊,同樣的話轉告他們就可以了。”許鹿吩咐道。
高廠長在這行做了幾十年,原本還擔心許鹿年紀輕,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