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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今日穿著一身王儲的正裝,藍色的長袍服帖地裹在他身上,袖口與領口處的金絲自然地貼合在藍色的底色上,左胸前也繡著鑲金的耶路撒冷十字,將他本身的高貴氣質更加凸顯出來。
作為王儲,萊特此刻本應該已經坐在前面大廳,而不是站在這裡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半晌的沉默後,萊特才上前一步,伸手掌心向上,朝蕭瑜遞了過去,然後重新抬頭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某種小心翼翼的期望:“相信我。”
蕭瑜抬手握住萊特攤開的手,掌心乾燥的觸感讓他一瞬間產生一種安心的感覺,他笑了笑,握著對方的手緊了緊,輕聲說道:“我信你。”
下一刻,站在他另一邊一直沉默著的哈德良也上前一步,抓住蕭瑜垂在身側的手,僵硬著臉說道:“你無罪,所以不要輕易認罪。”
對於哈德良固執地堅信自己無罪,其他不作考慮的態度,蕭瑜有些好笑,然而感受到他內心的擔憂,還是緊緊回握住他的手,靠近他低聲回道:“謝謝,哈德良。”
忽地腰部傳來一陣熟悉的力度,蕭瑜低下頭,便見到路德維希墨色的頭頂。這孩子將自己埋在蕭瑜的腰間,幾乎帶著一種決絕的味道。
腰部的力道讓蕭瑜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他還是笑著撫上少年的頭,說道:“不要為我擔心,我會沒事的。”換來腰間更緊的力度。
少年比其他人都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他也明白這件事的關鍵點在於xx的罪行,若是將他的罪行揭發,蕭瑜脫身便不是什麼大問題,而最佳的人選,是他自己——這一點哈德良曾經異常嚴肅地找他談過,然而蕭瑜卻出於對自己的擔心拒絕了這一提議。
將有些不情願的少年從懷中推開,蕭瑜轉身,從等待著的托馬斯法官身邊走過,直直往前方的大門走去,穿過了這扇鐵質的大門,走向將對他進行審判的法庭。
大廳的整體佈局與後殿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此處作為法庭的大廳中放著更多的十字架,兩邊燃燒的燭臺也更多,將諸多柱子上的聖母像照得更加明亮,給整個大廳中覆蓋上一層不容褻瀆的莊嚴與神聖。
上帝之下,所有謊言都將無所遁形。
蕭瑜從大門後出現的瞬間,圍在大廳外的人群猛地發出一陣嗡聲,眾人三三兩兩地開始交頭接耳,視線也緊緊貼在他身上,或許是對傳言中作為鮑德溫王儲朋友的殺人犯太過好奇,眾人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種莫名的火熱,那其中所蘊含的意味讓蕭瑜不由皺緊了眉。事實上,出於多年阿薩辛的習慣,他對於徹底暴露在群眾視線中有一種本能的牴觸。
掃過廳外眾人的臉,蕭瑜便收回了目光,邁步向大廳正中走去。
托馬斯法官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年歲已高的老人顫抖著向大廳最前面的座椅走去。
緊隨其後的便是滿臉佈滿嚴肅與矜持的萊特。眾人在見到萊特的瞬間,爆出了更大的嘈雜聲。流言中的兩大主角到齊,眾人幾乎是被八卦點燃般,興奮的視線從萊特與蕭瑜之間來回移動,似乎是想從兩人之間找出些什麼線索來證實傳言中的各種猜測。
同樣感受到眾人視線中的深意,萊特垂眼,掩去其中翻滾的負面情緒,徑自前往自己的位置,不發一言地坐下。
大廳另一邊早已在座的正是阿卡城守將康拉德。對於今日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言,他自然有所耳聞,對此,他跟其他所有人一樣好奇不已,然而此刻他敏銳地察覺到王儲殿下明顯壓抑著的憤怒,便咳了幾聲,收回了自己探究的視線。
坐在他旁邊的高弗雷子爵在蕭瑜出來的時候便雙眼沉沉死死盯著他,斑駁色彩搭配的長袍下,肥胖的腹部隨著他的憤怒而劇烈起伏著,極好地表現出了一名兒子兼繼承人被殺的父親該有的反應。
待萊特落座,托馬斯法官清了清嗓子,喉結上下翻動著,努力提高聲音說道:“既然高弗雷子爵與被告都已經上庭,那麼便開始吧。”
話音未落,高弗雷子爵便迫不及待般從旁邊的椅上猛地站起,伸出肥胖的手指顫抖著指向站在大廳中央的蕭瑜,大聲說道:“我要控告這個殘暴的、無恥的、可怕的殺人犯,他殘忍地殺害了我的兒子,並且企圖逃脫懲罰。”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卷紙張,上前交給老法官:“這是我的申訴書,上面有六名神父的證詞。”
高弗雷的表演可謂場作俱佳,說到自己死去的兒子時,他還作勢擦了擦眼角,強調道那是他唯一的繼承人,然而關於他到底有多少私生子這一點,許多人俱都心中敞亮,明白得很。然而這一番作態卻著實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