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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麼樣了?”攔住一個侍從,蕭瑜有些焦急地問道。
回答他的,是侍從一聲快速的“醫生還在為陛下處理傷口。”接著,他便匆匆越過蕭瑜,繼續往外走去。
待他走進萊特的房間,差點和迎面過來的一名侍從撞上。對方只是快速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低頭行了一個禮,接著便同樣神色匆匆地往外走去。
房間內依舊懸掛著許多的帷幔,將整個房間各處的空間都隔開,萊特所在的地方,在重重帷幔遮蓋之下,讓人完全看不清裡面的情況。靜謐的房間中,燭火爆裂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這種壓抑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房間,儘管裡面有著不少的人,還是讓人感到窒息。
“萊特,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一個略帶冷意的聲音忽然在帷幔後面響起。
聽到聲音的蕭瑜一愣,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重重的帷幔後面,蕭瑜依稀辨認出那個窈窕的身影屬於萊特的母親,阿格妮絲。她雙手抱臂站在萊特的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萊特。
依照床沿隱約的身影,蕭瑜勉強辨認出那是負責萊特病情的猶太醫生,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萊特手臂上的傷口。
不一會兒,床上傳來萊特虛弱的聲音,他的嗓音帶著虛弱的沙啞,猶如生鏽的刀刃在磨刀石上摩擦一般,讓人感到不舒適。
“母親,病情嚴重到這個地步,我早已不適合再與女孩子結婚,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的語速很慢,還喘息著停頓了幾次,似乎說出這句話便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儘管萊特拒絕的態度很明顯,阿格妮絲還是心有不甘地說道:“耶路撒冷的血統需要你來維持,只要你能與埃莉諾結婚,儘快生下一個孩子,那些貴族的心思就能被壓下。”
房間內再次陷入了沉默,從蕭瑜的角度,他能看到猶太醫生的動作頓了頓。
半晌,床上傳來一聲疲憊的嘆息聲。
“我累了,母親還請回去吧。”
阿格妮絲明顯還想再說什麼,但萊特下一句話便讓她不得不嚥下了堵在喉嚨裡的話。他說:“母親,你不會想讓我將王位傳給雷蒙德的。”
這句話挑明瞭阿格妮絲的心思,讓她一時啞口無言。空氣中忽然傳來她粗重的呼吸聲,接著,她僵硬地說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吧”便用力地掀開擋在身前的帷幔,朝門口走來。
半途,她的視線猛地與守在門口的蕭瑜對上了,蕭瑜能夠明顯感覺到她眸中隱隱壓抑的怒意。
似乎是遷怒,也似乎是因為蕭瑜確實激起了她另一方面的惱意,阿格妮絲陰陽怪氣地冷笑了一聲,一言不發地越過他往前走去。
待阿格妮絲的身影走遠,蕭瑜才抿了抿唇,掀開帷幔走到了萊特床邊。
萊特臉色蒼白癱瘓在床上,薄薄的睡袍遮蓋住他的身體,但蕭瑜依舊能夠看到纏滿他身體的白色繃帶。醫生託著他佈滿膿瘡的手,將蘸著軟膏的布團往他裸露在外的傷口上壓去。
似乎是感受到蕭瑜的視線,原本閉著眼的萊特慢慢轉過頭,見是蕭瑜站在旁邊,雙眸的顏色忽然轉深,像是隱藏著什麼情緒,讓人探尋不到。接著,在蕭瑜還沒有所反應的時候,他重新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床上的帷幔。
萊特這一情緒的變化讓醫生也感受到了不對勁,他疑惑地抬眼看向蕭瑜,後者抬手示意他將手中的布團交給自己。瞬間會意的醫生很快站起身,帶著旁邊的眾多侍從出去了,留下房間中彼此沉默的兩人。
蕭瑜的視線落在萊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裡,腐爛的皮肉已經外翻出來,一個個膿瘡覆蓋將他整個表皮都覆蓋住,褐色的軟膏自肘部開始,形成薄薄一層,塗抹在他的傷口之上,肘部以下的傷口,則依舊沒有處理。
一時摸不清楚萊特的情緒,蕭瑜默默地坐了下來,接替了醫生的工作,給萊特的手臂上藥,兩人一時無言。
“你如何看待我的母親?”萊特驀地問道。
他依舊保持著看向床上帷幔的姿勢,眸中沒有倒映出任何物品的影子,猶如盯著某個虛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般,而這一句問話,也如同情人間的低語,幾不可聞。
蕭瑜雙手頓了頓。他如何看待阿格妮絲?從這幾年在宮中相處下來,阿格妮絲在政事上無疑是強硬果斷的,激進派諸多難以管理的貴族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中,形成足夠的力量用以對抗溫和派貴族。就連雷蒙德也不敢輕視這位作為鮑德溫國王生母的女人。
但蕭瑜卻很清楚,阿格妮絲在政局上的野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