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眉望著手中拖著的物件——那是一個幾乎不成人形的騎士。
被他拖在身後的騎士滿臉是血,緊緊閉著眼,從那扭曲的五官已經看不出他原來的模樣,然而,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此刻是清醒著的——他的手指不時地彈動著,鼻翼微微翕張,若是沒看到這些,怕是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具屍體,而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的身體在前面士兵的拖拉下呈現不自然的彎曲,裸露在空氣中的手和腿都被密密麻麻的傷口所覆蓋,乾涸成黑紅色的血跡覆蓋在猙獰的傷處,幾乎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在被拖著經過門檻時,他的身體驀地起伏了下,滿室的死寂中響起一聲清晰的悶哼。
“嘭——”的一聲,那名騎士如同死屍般被穆斯林士兵隨意地扔在了一邊還空著的地方。他拍了拍手,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如同在庭院花香中散步般帶著興味和欣賞的表情看了看周圍眾人的顏色——視野所及處,眾人不是怒不敢言便是夾雜著痛苦與恐懼的表情。
“大人交代了,”開門的那名士兵邁步走進大廳,穿過廳中站立的那位同僚,如同上位者般環視了一圈整個大廳,見眾人噤若寒蟬的模樣,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愉悅的角度,語氣輕鬆地說道,“今天要審問最新來的那個。”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靠近大門處的蕭瑜。順著眾人的視線,發話計程車兵將目光投向了靜靜地盤腿坐在一邊的少年。
蕭瑜垂下眼,躲避同樣看過來的兩名薩拉森士兵的視線。
靴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規律地響起,一聲一聲似乎敲打在廳內所有人的心上。腳步聲不久便在蕭瑜身邊停下,帶著惡意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嘖嘖,還真是乾淨呢。”
猛地抓起少年垂落在耳際的頭髮迫使他抬頭,男人蹲下身,靠近了蕭瑜的脖子,作勢聞了聞,然後抬起右手輕輕地劃過他的細膩的臉部肌膚,細細描畫著少年分明的輪廓,表情驚訝地說道,“真沒想到,這次抓到的還有這種貨色。”
蕭瑜默然不語,在沒有獲得絕對的掌控力前,他不會做無謂的掙扎,讓自己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只是——他背在身後的雙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垂下的眸中厲芒一閃而過。
身前另一個人影靠近,身體被大力拉起,蕭瑜一時不察,被拉得往前踉蹌了兩步才站穩,剛靠近的穆斯林似乎對於蕭瑜平靜的臉色異常不滿,他抬手狠狠抓住蕭瑜腦後的頭髮,從身後抽出別在腰帶上的皮鞭,以細長且帶著倒刺的鞭子劃過蕭瑜揚起的下巴,語帶輕蔑地說道:“真希望你等會兒也能保持這樣冷靜的臉色——這樣,”他忽然低下了聲音,舔了舔嘴角,緩緩靠近少年在陽光照射下透著粉紅色澤的耳廓,用曖昧的語氣說道,“我會很興奮的。”
蕭瑜慢慢睜開原先閉著的雙眼,眸中仍舊是平靜似水,沒有任何的情緒洩露出來。與男人帶著興奮與惡意的目光對上,蕭瑜無謂地點點頭,平靜地回道:“你可以試試看。”
大廳中,聽到這句話的眾人俱都倒吸了一口氣,驚訝地睜大了眼看向臉色平靜,與那兩名穆斯林士兵對峙著的少年。這兩人的手段他們已經領略過不止一次了,備受男人酷刑折磨的感覺至今想來都有種生不如死的絕望感,對於這位“不知者無畏”的少年,眾人皆是同情無比。
“咳咳——他還是個孩子。”凝固的空氣被一聲咳嗽聲打斷,那是海因茨的聲音,“你們已經淪落到透過折磨孩子來證明穆斯林的英勇了麼?”
聞言,與蕭瑜對峙的男人頓了頓,幾秒後終於轉過了視線,看向被幾人圍在中間的海因茨。
在室外光線的照射下,蕭瑜才看清這位騎士團長的面目,只是在看清的一瞬間,他的瞳孔驟縮,大腦猶如被一柄大錘狠狠地砸上,所有的聲音都在瞬間遠去,耳膜中鼓動著的,只有自己清晰的心跳聲。即便已經見到過不少血腥殘忍的場面,蕭瑜還是對於此刻呈現在自己眼前的一幕感到深深的震撼,大腦在一瞬間完全放空。
被幾人圍在中間的海因茨靠坐在一名憔悴的中年騎士身上,整個人如同木偶般保持著詭異而僵硬的姿勢。他的頭部同樣以不自然的角度朝向蕭瑜和兩人的所在處,只是彎曲的角度讓人不得不擔憂他的腦袋是否會在下一秒就從脖子上掉下來——那是頸椎幾乎被折斷的角度。他的鼻子只剩下半截鼻骨,臉上則密佈著各種猙獰的傷口,依稀可以判斷出是燙傷、燒傷、刀器和鞭子的傷口……右側臉頰上也被生生割掉了一大塊肉,臉部的骨頭從傷口處依稀可見。
海因茨似乎動了動,蕭瑜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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