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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著冬衣,聽了大年家的聲音,抬頭看去就見她拿了針線筐進來,便笑著回道:“地裡也沒啥活計了,閒在家裡,趁著這幾日日頭還大,就拆了洗洗。”
“嗯,也是時候了,我家三郎的冬衣去年穿了去。下雨的天沒得躲雨,都溼透了,裡面的棉花的硬邦邦的也沒用了。趕明兒還得去鎮上一趟,給他買一身冬衣的料子,大妹子要不要一塊兒去?初五她們也好久沒去鎮上逛逛了吧?”方氏拿了針線筐進來,初五給她從廚房裡搬了張凳子出來,讓坐下。
“嗨,我去了也沒什麼要買的,白趕一趟路。”楊氏埋頭搓衣服,笑笑道。
“既是不去,要買什麼讓我帶了回來也行的。我是明天一早去,傍晚時候應該能趕得回來。聽說鎮上祥記布莊裡棉布賣得便宜,我想著明年也是要買的,咱們莊稼人也不比鎮上那些有錢人家,在乎那些花樣樣式的。就想買了留著明年做春夏的衣裳,你要不要買些?”方氏拿出了一雙鞋墊,捏了針線一面納鞋墊一面說道。
“有這便宜?既是有的,就給我也買一匹吧,嫂子給挑了沉色些的就好。”楊氏換了一盆溫水,繼續洗衣服。
“一匹夠了?一匹只夠給孩子們做新衣的,一年到頭,你們兩夫妻也添件新衣啊。”
“不是給家裡的,下月初一她孩子外婆生辰,是做賀禮的。今天也二十了,孩子她爹是趕不回來的,到時我就帶了孩子去。有這一匹布,多少也是個心意。”楊氏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做人家女兒的一年到頭孃家幫襯好多,但她卻給不了什麼回報,總是過意不去的。
“你娘也有五十了吧?身體還硬朗?”劉家的難處她也知道,便也不再多說,岔開了話。
“是,下月就該五十一了,身體還硬朗,還能幫著家裡看孩子,養了二十來只雞和鴨。前不久出了一窩雞鴨仔子,叫我過去,給了我幾隻回來養。”
“夏天的時候我也想著抓上幾隻鴨子來養的,後來又抓了豬仔子,就沒想著去抓鴨子養了。這時候養上幾隻雞鴨也好,等過年的時候整好可以殺了,不用再去買。明兒我去鎮上也看看有沒有賣鴨仔子的,抓了幾隻回來養著。”
初五在一邊聽著她們閒聊,這時候東邊牆角處傳來幾聲鴨子“嘎嘎”的叫聲,是那隻李五郎抓來賠禮的鴨子叫了。因為怕它和小鴨子關一處會踩著小鴨子,所以就單獨一個籠子關著。早上餵雞鴨的時候初五竟是忘記餵它了,這時候初五趕緊拿了拌好的菜糠去餵它。
“是五郎家抓來的那隻鴨子吧?迎春臉上還疼嗎?”方氏聽見鴨子叫,看了看一邊玩著的迎春,問道。
“已經好了,不疼了,七嬸不用擔心,”迎春蹲在地上,甜甜的笑著回道。
“嗯,這就好,孩子受了這罪,一隻鴨子做賠禮可算不得什麼。”方氏手上忙著,說著,頓了頓又似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笑著對楊氏道:“聽明初家的說,那五郎從你這回了家,他家裡那母老虎就吼開了,那家裡乒乒乓乓的好一通響。這不,第二日五郎的臉上就青了一大塊,也不敢見人,見了人都繞著道的走呢。聽說是勸他家母老虎來道歉,給打了的。五郎家老孃見了兒子那臉哪裡肯依,直嚷著要他兒子休了那母老虎。我早上去摘菜從他家門口路過,還見在那裡鬧著呢!”
李五郎家離得劉家有段距離,今早楊氏和初五在家洗衣服也沒去阜頭邊洗,也就沒見著這些鬧劇。
楊氏聽得這話,冷笑了一聲,道:“哼!一個大男人的能讓媳婦欺負成這樣,也是窩囊,沒甚可同情的!”
“可不是嘛,要不怎麼說牛頭村三害之一呢。”說著,方氏自個笑了起來。
初五知道所謂牛頭村三害,就是村頭張寡婦,村中央五郎家的母老虎,後村兒的三癩子。前兩個潑辣小氣愛佔便宜是出來名的,後一個三癩子卻是偷雞摸狗什麼事都乾的。他自小就跟沒了父母,跟著他爺爺過日子。會走路就會偷了,牛頭村沒有一家沒被他偷過的。小時候只是東家西家地裡偷瓜摘豆的,大家知他爺兩過日子不容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多大計較。只是越大越能偷,有次還半夜翹了人家的鎖偷米糧去買的!
牛頭村畢竟是個窮村子,他偷多了也就沒什麼好偷的了。後來就往鄰村去偷,附近幾個村子都怕了他。偏他還生得人高馬壯,跟鎮上的偷兒混過一段日子,學過幾手拳腳,別人也就更不敢惹他了。
發方氏笑過了,又道:“那張寡婦不是送了她女兒去鎮上當姨奶奶嗎?聽說是給了溫地主家的大兒子,當了四房的。那溫大奶奶只生了一個小姐,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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