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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楊氏和劉長生就準備好出門了,他們也沒拿什麼,就帶了兩個葫蘆的粥,還有兩把鐮刀。初五抱著滿福送了他們出去,大路上拐了彎不見人影了才又抱了滿福回來。此時天色還是灰濛濛的,太陽依舊沒見出來。
送走了楊氏和劉長生,初五又把滿福放回了澡盆裡讓他自己玩,便拿了昨天從地頭拔來的野草,用一把破菜刀剁碎了,混著米糠拌均勻,喂家裡的雞鴨。
初五家裡養著三隻雞和五隻鴨,都還小,就沒放出去讓自己找食。等大些了才放出去,那時有妹妹們看著,不怕丟了。
☆、第2章 佃戶(二)
初五喂完雞鴨,兩個妹妹就起來了,都還迷迷糊糊的。
“大姐,爹孃幹活去了嗎?”大妹迎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
“嗯,剛出去一會兒,讓你們在家聽話呢。”初五拉過小妹立夏,拿出隨身帶著的那把斷齒梳子,照例給立夏梳頭。
“大姐,我覺得頭癢。”立夏乖乖站著,讓初五給梳頭,“我是不是長蝨子了?”
農家的小孩子都很容易長蝨子,初五上輩子小時候也長過,都是洗了頭,頭髮沒幹就睡覺,才長了的。那時候有除蝨子的藥水,用上一次蝨子就乾淨了。可這世界還沒有除蝨子的藥水,長了蝨子也只能把蝨子抓了,再把蝨子蛋一顆顆夾爆,才能除乾淨,可受罪著呢。初五也不敢敷衍,當下去拿了篦子過來,道:“我給你用篦子梳梳看。”
“小妹!你跟誰玩了,竟長蝨子,你長了蝨子,我們睡一張床上的不也會長?!大姐快!也給我看看,我不要長蝨子,我不要剃光頭!”迎春雖然才只有五歲,但一直都是姐妹裡最愛漂亮的一個。小孩子長了蝨子要是怎麼也抓不乾淨就要把頭髮都剃了,光著頭讓蝨子沒地方長。一聽說立夏可能長蝨子,她也有可能長,緊張得不行,她可不要剃光頭,難看不說還要被村裡其他孩子笑話。
初五仔仔細細給立夏用篦子梳了兩遍,沒見梳下來蝨子,翻了翻她頭髮也沒見有蝨子蛋,倒是頭髮有些髒了,才放心道:“沒事,小妹沒長蝨子,只是頭髮髒了些,今晚我們洗頭。”說完,便給立夏把頭髮梳了起來,兩個小總角,襯著立夏圓圓的笑臉,可愛極了。
“大姐快!給我也看看,不看看我不放心。”迎春散了頭髮,催促道。
初五知道她不給看看迎春會鬧,便又拿了篦子給迎春梳頭髮。同樣沒梳下蝨子,頭髮上也沒有蝨子蛋,迎春這才放心。
兩姐妹洗漱完便去吃早飯了,初五依舊看著滿福。滿福很乖,並不需要怎麼看著,他只有餓了尿了或是拉了才會哭鬧,其他時候把他放澡盆子裡讓他自己待著也不會哭,是個好帶的孩子。
兩個妹妹端了粥出來,初五照例拿了另一個木盆子撿上全家的衣服去河邊洗,滿福就讓兩個妹妹看著。
她們家門前那條小溪太淺,並不能洗衣服,所以,洗衣服要到下游些的地方。村裡的婦女們把那段的小溪掏深,又搬來了大塊的石頭放著,形成了個水阜,是個洗菜洗衣服的好地方。
現在天已經亮了,但薄霧還沒散,太陽還沒上山,水阜裡來洗衣服的人已經很多了,大家都想趕著時間洗了衣服好出去幹活。
“七嬸,這麼早啊。”
“是初五啊,你也早啊。”七嬸方氏四十來歲,家裡丈夫和三個兒子給城裡上的趙大戶地主家做長工,她就一個人打理家裡的兩畝田地,她家在牛頭村生活算是比較好的。因為兒子還沒娶媳婦,家裡的家務還是她在做。“這裡還有個位子,過來這裡洗吧。”
初五笑著過去了,剛從木盆裡拿出衣服,就聽對面兩個婦人壓低了聲音在說話,一面笑得曖昧。
“那張家小丫頭才去了多久,就被那家老爺收了房,可見著本就不是去幫工的,特特送了女兒去給人做姨奶奶的,不過說個好聽的名兒罷了。”
“可不是!那張家小丫頭我看著就不是個本分的。你沒見她在家裡頭整日裡脂啊粉啊的抹嗎,那小眼睛提溜提溜的,跟她娘一樣不是個好東西!”
“她們這回可得意了,哼,那張寡婦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了!”
“呸!她得意個什麼,還不是買了女兒做妾的!”
張寡婦初五知道,她剛穿來那天出門就見過,是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婦人。模樣生的不算多精緻,但眼角眉梢藏了成熟女人的風韻。她剛嫁過來生了個女兒,沒多久她丈夫就得病去了,她帶著女兒靠著家裡的五畝田地生活。她為人是個厲害的,愛佔便宜,人潑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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