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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懷翡錯愕間,她已經拂袖離去,眉間陰狠,好像在和什麼人生氣。
吳懷翡心中嘆息。
爹孃未曾隱瞞她的身世,她從小就知道自己並非爹孃所生,她的親生父母另有旁人。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期盼著能有一個真正的家。
剛回到吳家時,她也是滿腔激動。
突如其來的親情,使她受寵若驚。
原來,那個親切可人的吳夫人竟是她的孃親。
對於這個陌生的小妹,她憐惜她體弱多病,百般呵護,想要做一個真正的好姊姊。
只是,惜翠卻總是對她不假辭色。她一開始只當她是孩子脾性,但時至今日才明白,惜翠對她,恐怕是厭惡進了骨子裡。
今日這糕點……恐怕也是她所授意。
她的用意,吳懷翡不敢細想。
幸好衛郎君他當機立斷,破窗而出,這才沒釀成大錯。
“若無他事,我也先行離開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將吳懷翡的思緒拉回。
看著面前這長身玉立的男人,吳懷翡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挽留,但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她輕輕點頭,“好。”
那抹高大的身影又融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吳懷翡回到桌前,收拾滿桌的瓶瓶罐罐。
經過方才這一出,體內洶湧著的情潮倒是消退了不少。
指尖掠過瓶口,吳懷翡怔怔出神。
這幾年來,她很清楚高郎君的變化。
自那事之後,高騫他看上去雖是和往常一樣,但她知道,他心中極其自責。
他滅情絕欲,如天兵神將一般,繼續盡心盡力地拱衛著皇城,冷麵煞氣也使得暗中窺伺的宵小不敢再動。
同時,他也將自己的心徹底地封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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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騫穩步走在寂寥的長夜中。
這幾年來,他已經習慣一人踽踽獨行。
在遺玉死後不久,另有一信送到了他桌前。
直到這時,他方才知曉,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一人而起。
一切都是因為他當時錯殺了一人。
信中,落名為耿宣仁的人要求見他一面。
他應約前往。
他是個滄桑文雅的中年文士,一開口,便要同他決一生死。
“我殺了你妹子,你殺了我大哥,我們之間,早已分不清誰對誰錯。”
耿宣仁道:“你受我一劍,這一劍算是還給我大哥的。至於接下來,誰生誰死全都交於天意。”
高騫:“我自幼習武,這場決鬥對你而言並不公平。”
“我並非真的手無縛雞之力,你受我一劍在先,算不得不公平。”
他應承下來,受了他一劍。
接下來的決鬥,對方輸了。
劍尖堪堪停留在他喉前,只要再往前遞上一寸,耿宣仁定會血濺當場。
然而,高騫卻沒這麼做。
他收回了劍,手上使力,將斷劍丟在了他面前。
“原諒你,對遺玉不公。我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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