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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名其曰嚐鮮,糕點上她素來也鍾愛推陳出新,俗稱喜新厭舊。
鳳儀宮的收支賬目上,每月開銷最大的一部分,其實是平日裡她給出去的賞銀。
宮裡頭有這麼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差使和鳳儀宮搭上關係的,定然是美差一件,人人都不惜爭的頭破血流,只為了去鳳儀宮走一遭。
而江窈去國子監這些日子以來,司業的話她自帶遮蔽功能,只聽了同門平日裡恭維她的吉祥話,既是吉祥話,自然是要給賞錢,以致於那些人每次見著她都是眾星捧月,一口一個貴人,把她當財神爺拜。
她剛開始兩天大手大腳花錢如流水都沒在意,畢竟再怎麼說她覺得堂堂一個公主的私囊能和現代的黑卡肩並肩。
直到她後來發現廷尉府的呂公子拿她的賞錢聽曲兒喝花酒,這感覺未必太不是滋味,她才在這方面有所收斂,著手查起賬。
結果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江窈心裡頭壓著事,顯然沒把身世文的事記掛在心上。
連枝作為她如今的心腹,經她□□這兩個月以來,確實長進不少,最起碼心力都跟著她往一處事。
連枝以往之所以行事舉棋不定,事事都去徵詢許皇后的意思,很大一方面原因是因為過去的建章公主性情軟弱,話說得糙一些,便是任人拿捏了。
“殿下,您交代奴婢辦的事情,奴婢前兒已經吩咐下去派人去辦,您無須太過煩惱。”連枝稟明道,“只是奴婢覺得,萬一此事敗露,必定會惹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大怒,望您三思啊。”
江窈擺手:“我心中自有分寸。”實際上她心底想的是,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能有個什麼分寸。
當夜子時一過,連枝便悄沒聲息放內務府的萬總管從側門進來,一路去了東廂的側殿。
江窈盤著膝坐在架子床上,中間豎著一道水墨屏風,殿內統共燃著六盞宮燈,燭光幽明。
萬總管領著身後半大點高的小太監,啪嘰朝上首一跪,連叩三聲響頭。
“起來吧。”江窈接過連枝呈上來的書契,條條框框列著保密事項,右下角是一塊血手印。
“殿下真是觀世音娘娘再世,多謝殿下開恩,奴才感激不盡。”小太監奶聲奶氣開口,“奴才的養母在宮外老無所依,她待奴才視如己出,奴才離鄉前只和她說我奴才在長安城謀生給人當雜役,如今她老人家病重,奴才理當盡這份孝心,幸有公主殿下成全。”
江窈茶喝了一半,此時聽他這樣說冷不丁掩著帕子嗆了幾聲。
在她看來,她實在稱不上菩薩心腸,畢竟她撥給他銀子是收利的。
但她和吃人血饅頭的網貸組織不是一丘之貉,多虧馬爸爸珠玉在前,開發了螞蟻一系列工具,教會她正確理財的合法渠道。
萬總管引見完小太監之後,又來給她叩了一次頭。
“連枝,去扶萬總管起來。”江窈知道他是來拿中介費的,這年頭,當公主也是門技術活。
萬總管笑眯眯收下連枝遞來的荷包:“殿下仁慈,實乃功德一件吶。”
“不敢當。”江窈斂財有一套,她好歹是個過來人,賺錢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花,但是花在什麼地方就很有講究。
她打算效仿以前做公益的方式,年底的三分盈利用來充公施粥。
等到國子監恢復授課的前一天,江窈被連枝唸叨了整日,當天晚上被摁到書桌前,開始她的臨時抱佛腳。
她對著宣紙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連枝為她忙前忙後,端茶遞水,糕點鋪在一旁,恭恭敬敬給她研磨。
江窈靈光一現,說到底身世文不就是相當於開學第一天同學們自我介紹的文字版嘛,這個簡單。
她提筆寫下皺巴巴的一行字,筆鋒無力,勉強能看出個字型,雖然沒有簪花小楷的秀氣,但很像幼圓體。
連枝一眼瞥過去:我,公主,跪吧。
“殿下,您這也太草率了吧。”連枝忍不住提醒,好聲好氣道,“要不您再斟酌一下?”
江窈搖頭,撂下八個字的評語拂袖而去:“生動形象,完美契合。”
連枝欲哭無淚,只好自作主張挑燈夜戰,給江窈編撰出一份八百字小作文,文風嚴謹,字裡行間都一板一眼。
翌日江窈五更天便被連枝強行服侍起身,穿戴整齊後去了國子監。
她剛在正中央的寶位坐下,桌子上居然一共放了三份身世文。
第一份是她自己潦草寫的,第二份是連枝代筆,至於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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