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江窈“嗤”一聲,“都說護城河結了冰,許多人在上頭劃冰刀。我前兩日便得了母后特許,由霍統領護送我親自出宮,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煊義正言辭的拒絕道:“我如今正是緊要關頭,不便陪皇姐一道去了。”
“你怕不是讀書讀傻了吧?”江窈乾脆搶過他手上的書。
江煊一臉糾結的看著她:“不是皇姐教導我,身為一國太子,應當心懷天下,為大鄴之崛起而奮發,為百姓之安康而向上?”
江窈的注意力被他滿頁的親筆批註吸引,以致於她連江煊心事寫滿臉的表情都忽略,由衷欣慰道:“那我一個人去了。”
江煊:“……”他現在抱著她的腿告訴她自己要去還來不來得及?
江窈到護城河時,禁軍已經站崗似的圍了一大圈。
她看著站在冰面裡朝自己吆喝的江煊,忍不住扶額,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居然比自己還要快一步。
江窈依賴著以前溜冰的寥寥經驗,在冰面上游刃有餘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江煊就不一樣了。
身後傳來江煊各種摔跤的聲音,江窈都要懷疑他究竟是來護城河的目的,極大可能性是來鑿冰窟窿的。
江窈划著一套自創的凌波微步,步態生花,頗有幾分走遍江湖無敵手的恣意灑脫。
然而沒等她回到江煊跟前,江煊又“啪嘰”一聲表演了個原地摔。
“要不你在旁邊候著算了。”江窈示意他朝岸邊看,“連枝瞧著就很歡喜的模樣。”
江煊吃痛,索性盤著腿坐在地上不起來,看了一眼連枝望夫石的姿態,評價道:“我才不要給人當小媳婦。”
“看不出來你挺有骨氣。”江窈嘲諷他。
江煊卻生平頭一回沒吃她這套激將法,似乎是想起什麼,洋洋得意道:“我自有辦法。”
直到兩名禁軍侍衛手把手攙著江煊,開始邯鄲學步,江窈才明白過來他的自有辦法是什麼含義。
即便是這樣,江煊走了沒兩步便又跌了一跤,連帶著侍衛都和他一起摔得四仰八叉。
江窈:“……”可真讓人頭大吶。
遠處傳來暮鼓聲聲,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江煊摸到點門道玩得興起,江窈卻興致闌珊,無敵是多麼寂寞。
她一路走到涼亭邊上,連枝連忙給她披上狐裘大氅。
手上捂著溫熱的湯婆子,江窈覺得連枝小題大做,就跟有一種冷叫奶奶覺得你冷是一個道理。
“你這樣我怎麼過冬啊?”她唏噓道。
連枝詫異的看著她:“現在不就是在過冬麼?”
江窈一本正經道:“我說的是寒冬臘月。”
謝槐玉今日去了一趟城郊的覓渡嶺,恩師謝清嶸遊歷歸來,他理應去探望一番。
不曾想剛進長安城,便瞧見了護城河上的建章公主。
天地間都被鍍了層風花雪白,唯獨她一抹緋色,靈動瓊姿,風流蘊藉,悄無聲息裡瀰漫開幽香。
江窈忽然回首,官道上一匹追風烏騅馬絕塵而來,身姿綽約的男子,除了謝槐玉還有誰。
風聲鶴唳裡,謝槐玉縱身下馬,遠遠的朝她作了一揖。
江窈俏生生一張臉埋在大氅裡,完全沒把距離問題放在心上,脫口而出:“我不會搭理你的。”
連枝冷不丁被她這話嚇到,順著她的方向望過去,頓時心下了然。
勒住韁繩從後面追上的管家,此時也縱身下馬,抬袖擦了擦額邊的細汗,剛開始不明白謝相馬鞭揮得那麼利索的原因,現在才慢慢回過味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自家公子待建章公主和旁人不一樣。
尤其是當建章公主喏動著唇,似乎吐露了什麼的時候,謝相居然哧笑了一聲。
管家斟酌開口:“大人,您瞧清楚公主殿下說什麼了麼?”
“這個麼?”謝槐玉挑了挑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管家:“……”他活了大半輩子,原來不過是個睜眼的瞎子罷了。
江窈坐上回宮的馬車時,連枝從身後拿出一方食盒,獻寶似的遞給她。
“誰給你的?”江窈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以後來路不明的東西一概不收。”
連枝一五一十道:“相府管家親手給奴婢的,說是謝清嶸從江南帶回來的點心做方,保管口味原汁原味,這怎麼能是來路不明呢?”
江窈蹙眉:“你跟著我,一向是見過大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