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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將士一個個面如土灰,他們在天子腳下當差,聽說過建章公主常常遊樂民間,沒想到會被他們給遇上。
齊刷刷的撂下兵器,連忙叩頭,“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建章公主恕罪……”
為首的將領臉色最難堪,他只盼著手上的差使養家餬口,一點兒都不想摻和進大人物的風雲,他派人去送訊息,“去找巡城御史,如實相告。”
江窈一聲令下,府裡的人很快就搭出粥棚,一切都井然有序。
難民互相攙扶著,臉上擠出笑意,對她感激涕零。
深藏功與名,低調最要緊。江窈領著連枝,坐在附近的茶樓。
有人推門進來,正是相府的管家,朝她恭敬行禮:“殿下……”
“你家相爺怎麼說?”江窈問。
“謝相……”管家欲言又止。
其實她事先將計劃,讓連枝找管家傳過話,當時管家給她的回覆是,謝槐玉屆時會過來。
看這樣子,似乎臨時出了意外?
“您去瞧瞧就知道了。”管家火急火燎道。
江窈趕過去時,臨近相府的通濟街圍得水洩不通。
她連謝槐玉的人影都沒看到。
百姓竊竊私語道:
“秦世子這次可風光了,入仕不到半年,便屢立功績,上一個像他這樣的,還是謝相當年……”
“要我說,薑還是老的辣,謝相為官十載,隨便一條建樹挑出來,都不夠那些小輩看的,連兩朝閣老都綽綽有餘。”
“我看未必,秦世子奉旨行事,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要真是和大理寺走水有關,自然要秉公處理,以安民心。”
“長安城莫不是要變天了?”
江窈一聽還了得,“到底怎麼回事?”
“謝相本來不讓告訴您的。”管家吞吞吐吐。
連枝道:“你這人怎麼不知變通?若是我家公主出了事,我肯定是第一個通報訊息的,齊心協力的道理你沒聽說過?”
管家和盤托出,說是秦右相跪在金鑾殿上,光熙帝大手一揮下了聖旨,要將謝槐玉押入刑部候審,剛過晌午,秦正卿世子就帶著人馬過來了。
“大理寺走水當晚,我也在。怎麼不也將我也一起帶去候審?”江窈蹙眉道,“荒謬。”
江窈吩咐備馬車,她得進宮去問問光熙帝,連枝回頭朝車伕招了招手。
她剛走了兩三步,被一個小身影截住。
鼻青臉腫的,身板瘦小,江窈幾乎不敢認他,“……小三子?”
“貴人快去救我孃親——”小三子拉著她的裙襬,一遍遍懇求道,“孃親快被人打死了。”
“你孃親在哪兒?”江窈問。
“貴人跟我過來就是。”小三子說完,拔腿就跑。
江窈緊追著小三子的行蹤,走了兩個巷子口,她才發現不對勁,小三子人生地不熟不能怪他,“咱們坐馬車去。”
小三子點頭,怕髒了她的馬車,死活不肯進去,要跟車伕挨坐著。
江窈也不再勉強他。
“殿下不是要進宮麼?”連枝納悶。
江窈揉了揉眉心,“這事兒容後再議。”
由小三子指路,一路到了長安城郊。
大鄴的將士,正在欺凌難民。
有人哭嚎跪地,有人無聲反抗。
江窈胸口悶得厲害,她算是開了眼界了。
騎在馬背上的男人,沖人頤指氣使,活脫脫小人得志,勒著韁繩橫行在遍地人群中。
巧了,這都能被她碰到舊相識。
有一陣沒見秦正卿,陌生到讓她不敢相認,眉宇裡有著戾氣,這是過去的他,從來沒有過的。
江窈不信佛,可是她一直堅信相由心生,顏控存在即合理。
無論這個人的風評如何,她看人也會先看對方的眉眼。
現在的秦正卿,讓她覺得無言以對。
甚至他馬蹄下踩到婦人的手背,跟無事發生似的。
江窈走下馬車,“苟富貴,勿相忘。敢問秦世子還記得這句話麼?”
秦正卿“籲”一聲,勒著韁繩回頭,對上她的桃花眼。
爹爹的教誨,他銘記在心,不敢忘。
一將功成萬骨枯,所有的犧牲都是有價值的。
建章公主……呵。一旦謝槐玉只是個凡夫俗子,她會和這樣的人時常往來?甚至不惜當街遊船同行,毫無廉恥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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