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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皇后第一次給她下了逐客令。
江窈立在濛濛細雨裡,看著宮道上由遠及近的男人,這裡是上朝的必經之路。
她腕上一涼,被他帶進懷裡。
偌大的金鑾殿,謝槐玉將人抵在門板上。
江窈捧過他的下頷,掌心裡有幾分涼意,被人抱著腰際往上託了一託,裙面大開,大喇喇蓋在他腰佩上。
她哪裡經過這樣的場面,一顆心跳得侷促不安,唇瓣翕動正想說什麼,下一瞬卻被他趁了可乘之機,本來正經捧著他面頰的一雙手也不知所措搭在他肩上。
綿長的一記吻,秋雨落在屋簷上,一下又一下。
她鬢邊釵光鈿影,淌著幾滴雨絲,此刻顫顫巍巍,襯著她一張臉愈發酡紅。
江窈得了空隙喘息過來,又聽見他同她耳鬢廝磨。
她耳垂戴一對素淨的白玉墜子,他一路遊離在她的頸窩裡,末了薄唇印過她的心口,隔著一層軟煙羅,她禁不住有過一瞬的戰慄,便聽見他低沉開口:“我怎麼和你說來著?都忘得一乾二淨?你若是不好生保重自己,我總要回來收拾你!”
細碎的低吟,淹沒在唇齒裡。
——
賀將軍班師回朝這一日,長安城門高掛著秦正卿的人頭。
與此同時,太子江煊被軟禁東宮的訊息傳遍天下。
而關於建章公主被擄的風言風語,更是在一夜間悄無聲息的消失。
賀將軍託人捎過一封信給她,開頭便寫道全在殿下一念之間。
江窈細看才知道,她剛搬進公主府那一日,她的十四歲生辰,光熙帝神秘兮兮送她一方木匣子,裡頭裝得是號令賀家軍的兵符。
鄭太后護她,許皇后寵她。
這些她都知道。
光熙帝有時頗為嚴厲,受王淑妃挑撥,罰過她幾次,可是他卻為她鋪好後路。
……
謝槐玉每日都會來鳳儀宮喝茶。
有時小坐一會兒,有時大太監捧著奏摺呈給他,他也不忌諱她,看到什麼有趣的言論,順手也讓給她看一眼。
如此一來,倒顯得江窈做賊心虛。
軟禁太子的是他。
討伐逆賊的也是他。
江窈不是沒聽過外頭在說什麼,都說謝相為民平反,堪稱千古英雄,為黎民百姓,不惜揹負佞臣罵名。
這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明明所作所為該上黃泉路,偏偏事了拂衣去,坐享其成。
她早知他會挾天子以令天下。
就像他在她面前俯首稱臣,也只是在她面前而已。
平心而論,他若是登基,想必會是個受盡愛戴的帝王。
這一日謝槐玉過來瞧她,一如既往,他和她席地而坐,面面相覷。
他看著面前案上的白玉酒杯,有過失神,“怎麼是酒?”
江窈不置可否,她顯然小酌多時,眸光裡噙著春光媚然,像簷下雨燕,一晃而過的驚鴻之姿。
謝槐玉奪去她手裡的酒壺,“你一直酒量淺,明兒起來該不舒服了……”
她忽然委身,棲在他懷裡。
溫熱的唇隨之覆上。
她喂他喝一口酒,小心翼翼的姿態。
香醇。
綿長。
等他放開她,她伸出一截皓腕,明晃晃的羊脂玉鐲子。
她重新斟一杯酒,十分鄭重的遞給他。
江窈垂下眼睫,“許久沒有和你說說話,像過去在國子監一樣,不好麼?”
“好。”他應聲道,和她預期裡的一模一樣。
江窈看著他一飲而盡。
果然,沒多久謝槐玉便面露倦色,眸子都淡了幾分。
江窈咬著唇道:“你若是乏了,便留在我這裡歇會兒。”
將人磕磕絆絆的扶到榻上,她沒有花多少力氣。
江窈剛想離開,腕上吃痛,下一瞬已被他攥到懷裡。
她腳下一輕,被他抵在榻上。
謝槐玉居高臨下看著她:“你在算計我。”
篤定的口吻。
江窈沒說話,目光躲閃,她輕輕蹙眉,謝槐玉鬆開她的腕,榻上的紗幔被他輕而易舉撕裂。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重新捉住她一雙手,似乎……不急不緩的綁了個花結。
江窈不樂意的啐他:“你放開我。”
謝槐玉挑眉,笑的戲謔:“你與其去聽江煊的,不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