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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綰眨了眨眼,舒舒服服的往榻上一躺,愉悅的眯眼,唇角微微翹起,“是啊,以後我就清清閒閒的待在這京城,趕上好日子就出去遊歷遊歷,不是也挺好?”
豆蔻有些懵,但這一次,表情卻遠不及始終面癱的無暇複雜。
“……小姐,”回到了侯府,無暇還是彆扭的改了口,“那我們死門……做什麼?”
顏綰偏頭,認真的望進無暇冰涼的眸子裡,“自然是繼續保護我,和我一起出京。”
無暇愣住。
……死門的意義便在於唯樓主之命是從,樓主去哪兒,他們便要去哪兒。
一聽死門的人能跟著顏綰出去玩兒,豆蔻卻是開始跳腳了,“小姐!那我們生門呢!!”
顏綰憋住笑,挑了挑眉,“你們啊,留京賺銀子養家啊~”
“……”豆蔻怒了,再一次被撬開了話匣,“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死門做的事情的確兇殘一點危險一點,但是我們生門完全可以用任務數量碾壓他們啊!您怎麼能偏心?您知不知道……”
顏綰轉回了頭,勾著唇角閉上眼,在豆蔻絮絮叨叨的怨念聲中再次昏昏欲睡……
突然,無暇冰冷的嗓音突然響起,“噤聲,有人來了。”
豆蔻連忙閉上了嘴。
顏綰也驚醒過來,從榻上起身。
屋外,嫲嫲的聲音第一次變得恭恭敬敬起來,“小姐,侯爺請您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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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侯找顏綰自然是為了與肅王的婚事。
榮國侯膝下子嗣不多,除了顏綰,便只有嫡出的顏澈顏嫵,和一個庶子。
說來也奇怪,榮國侯一直不是很記得自己這個庶女的長相,再怎麼回憶也只能回憶出一個大概的輪廓和模糊的剪影。
於是在書房見到衣著樸素卻面容姣好的顏綰時,榮國侯倒還是驚喜的。
原本還擔心顏綰貌若無鹽、沒規沒矩,會丟榮國侯府的臉……
如今看看這更甚嫵兒的容貌,還有舉手投足間的分寸,榮國侯終於放下了心。
沒有給顏綰留絲毫餘地,他直接以太后為“她”和肅王賜婚切題,又囑咐了些旁的事情,便打發她回靜苑準備出嫁的事宜了。
顏綰對人的表情尤為敏感。
只一眼她便能瞧出榮國侯並不想與她多費口舌,因此也懶得自討沒趣,只裝著有些懦懦的應下了所有事情,回靜苑面對那些忙活“她”婚事的婆子們了。
沒過幾日,便是除夕。
自打顏綰到這裡三年來,還是第一次被榮國侯和夫人想起,讓她和侯府親眷一起守歲。
只是這樣的除夕之夜卻不是顏綰所期盼的,因此就隨意裝了個病,躲過了那所謂“一家人團聚”。
除夕夜依舊飄著雪,夜色將至的時候,顏綰便帶著豆蔻和無暇悄悄從暗道出了侯府,去風煙醉找莫雲祁的“麻煩”了。
想著除夕的京城必定極為熱鬧,主僕三人便十分有興致的徒步走一走。
然而,因今年冬日比往年格外冷些、又在飄雪的緣故,京城裡雖是滿城燈火,街面上卻也只有孩童在自家門前打打雪仗、堆堆雪人。
……真正在雪地裡溜達的約莫也就剩她們三人了。
“言姑娘……是你嗎?”
夜色寂寂的小巷裡,突然自身後傳來一有些不確定的喚聲。
嗓音微微低啞,卻帶著些難以捉摸的情緒。
顏綰愣住,轉頭朝身後看去。
街邊懸掛的燈籠正下方,一身著鴉青色錦袍的男子站在那裡,面若冠玉,五官的輪廓比常人更加深邃些,淡金色的眸子帶著些異域風情。
那俊朗的眉宇間平添一抹驚喜,一雙漂亮的金眸在燈下耀著爍爍光華。
北燕質子,拓跋陵修?
顏綰也有些驚喜的看向來人。
她和拓跋陵修也算是舊識了。
當然,她在拓跋陵修面前稱自己姓言而非“顏”。拓跋陵修也從未對她說過真實身份,而用的化名凌拓,不過身為危樓樓主,顏綰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位北燕質子?
兩人雖隔著化名,但卻也不生分。
顏綰第一年來大晉王朝時,曾在街上遇到過一群流氓無賴,那時她剛接手危樓,無暇還沒有貼身跟在她身邊,是拓跋陵修出手救了她。
除了英雄救美的第一次,其餘這三年來,兩人也總是能在一些節日巧遇……
想想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