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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這玩具……不適合你。”
比起弓箭,她倒寧願軟軟手裡拿著的是撥浪鼓。
“孃親……”軟軟的視線一直落在那小小的竹箭上,張了張唇,嗓音甜糯。
“顏綰。”棠觀突然啟唇,淡淡的喚了一聲,“你進來。”
“……”顏綰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思忖片刻還是鬆開了軟軟當作寶貝似的弓箭,乖乖的起身朝屋內走去。
一關上書房的門,顏綰便不解的出聲了,“殿下,軟軟是女孩,你怎麼能讓顧平給她做弓箭玩兒?”
棠觀負著手轉身,似乎並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只輕描淡寫的敷衍了一句,“女孩又如何?”
他堂妹棠清歡從小就一杆長槍橫掃了京中不少貴族子弟,雖說性子跳脫了些,但他也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我……”
顏綰剛要語重心長的解釋,卻被棠觀直接打斷了。
“聽說你與那張敞相談甚歡?”
他負手而立,面無表情,冷峻的面容在窗欞撲撒進的陽光下宛若刀刻般,透著朗朗英氣。
張敞?
顏綰沒想到棠觀會突然說起這一茬,愣了片刻後才出聲,“哪裡有什麼相談甚歡?”
說著,她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分明是在替殿下收拾爛攤子……”
“爛攤子?”
耳尖的肅王殿下準確抓住了關鍵字眼。
顏綰挑眉,視線卻是被那書架上擺放的小物件吸引,緩緩繞到了案几後,“是啊,爛攤子。殿下如今雖是廢太子,幽居幷州,不宜與什麼官員關係太過密切,但那張敞看著就是個世故的,這樣的人不必深交,卻也不能得罪。”
棠觀轉身,逆光之中,那稜角分明的輪廓明晰深重,一雙眼眸幽邃卻銳利,“是麼?”
許是因為與棠觀一起在山崖下待了些時日,又想著再過些時日就要離開,顏綰已沒了當初面對“肅王”時的謹小慎微,說話也不再有太多顧忌。
暗自嘆了口氣,她揹著身繼續補充道。
“殿下方才對他冷眼以待,若非我從中調停,他定會時時刻刻記著,雖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就是一些小小的惡意報復,殿下您在這肅王府的日子怕是也不太舒坦。”
“……”
“殿下,您如今的境地不比從前,往後為人處世還是稍稍圓融些吧,過剛易折……”
“……”
“到幷州這一路,從草寇到蟒蛇,我想殿下心裡也應當清楚是誰在背後作祟。想來那人也不會輕易罷手,以後……殿下也要多加小心。”
“……”
棠觀始終沉默不言,但下顎卻是漸漸繃緊,眸光凝在那書架前的窈窕身影上,半明半暗。
他靜靜聽著女子絮絮的叨唸,突然想起了顧平的那句“王府裡有個女主人的感覺果真不一樣”,神情變得有些詭異,腳下不由自主的朝書架走去。
……這肅王府裡其實很需要她這個王妃,不是麼?
“至於這王府,”顏綰咬唇,琢磨了一下,“那個孟總管看上去是個可信之人,我走了之後,殿下應當可以將府中諸事都一概交給他打理。”
一邊說著,她一邊放下手中的擺件轉過身……
視線裡驀地撞進一片玄色,棠觀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後面,一股冷冽的氣息近在咫尺,撲面而來,在鼻尖縈繞了片刻,彷彿將她整個人都要包裹住了。
顏綰一驚,詫異的抬起頭。四目相對,兩人的距離十分近,近得甚至就連彼此的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平白為這清冷的幽竹居添了些絲絲縷縷的曖昧。
“殿,殿下?”望進那雙深黯的眸子裡,不過片刻,顏綰便察覺到了即將深陷的訊號,連忙朝後退了幾步,卻是一下撞上了背後硬邦邦的書架,硌的她右眼皮跳了跳。
棠觀低頭凝視著她,耳邊卻還是她方才絮絮的叨唸聲,心口漫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思緒竟有了那麼一瞬的空白。
“咚——”
一沉悶的響聲自耳畔響起,顏綰微微瞪大了眼,只見素來面容冷淡的肅王殿下竟是突然有了動作,俊臉微微逼近,雙手則是抵在了她身後的書架上,幾乎將她整個人牢牢的錮在了懷中。
還未等她有什麼掙扎的反應,一低沉而略帶些薄怒的磁性嗓音陡然飄到耳邊,“誰答允你走了?”
顏綰愕然。
“啊!射,射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