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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觀薄唇緊抿,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轉身掀開了珠簾,朝坐在那裡正紅臉發呆的顏綰走去。
“可有何不適?”
臉怎麼紅撲撲的?莫不是毒性已經開始蔓延了?
耿直的肅王殿下如此擔憂著。
顏綰搖頭。
見顏綰的狀態仍有些不對勁,棠觀眸色微沉,視線落在了一聲不吭站在旁邊的無暇身上,“本王記得,你曾是花眠宮的人。”
無暇一愣,連忙垂頭瞥了一眼自家魂不守舍的樓主,硬著頭皮應聲道,“是。”
“若本王命你帶人潛進花眠宮奪取解藥,有幾成把握?”棠觀沉聲問道。
“……”
沒料到肅王會如此發問,無暇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抿唇不言。
而這番沉默落在棠觀眼裡,便已經成了“沒有把握”的回答。
心中“瞭然”的肅王殿下僅僅頓了頓,便繼續問道,“若是本王率人圍剿花眠宮,嶽竹峰易守難攻,你可有把握做嚮導?”
這一次,他緊繃著下顎,兩頰略顯削薄,比往日的冷淡更多了些鋒芒。
就在無暇已經快要hold不住場時,顏綰終於被這句“圍剿花眠宮”驚得從羞澀中回過了神。
棠觀要率人圍剿花眠宮??
?!
她千方百計說服晏煢川放棄刺殺,可不是為了讓她坐在花眠宮中等官府的圍剿啊!
如此想著,顏綰驀地瞪大了眼,一下從桌邊彈起了身,“殿下……我並無大礙,不必小題大做……”
明日她修書一封傳至京城,只要莫雲祁擇選的人一到,晏煢川那裡自然不會出什麼差錯。
若是棠觀真因為她一鍋端了花眠宮,她苦心孤詣想要扶植的江湖勢力豈不是就要被扼殺在搖籃裡了?!
然而,被矇在鼓裡的某位殿下自然不會明白她心中的那些小九九。
不過話音剛落,顏綰便驀地收到了來自肅王殿下的冷冽一瞥。
“中毒若是小事,那什麼才是大事?”
低低的嗓音裡隱隱帶著些沉怒。
“……”顏綰啞然。
她總不能將與晏煢川的交易就這麼告訴棠觀吧……
想了想,她靈機一動果斷轉換了思路,“殿下,我的意思是,其實無暇她曾是花眠宮之人……她知道如何研製此毒的解藥!”
“……”無暇再次被點名,冷若冰霜的面上憑空添了一絲裂痕。
聞言,棠觀微微怔了怔,緊蹙的眉心微松,立刻轉眼看向無暇求證,“你知曉如何解毒?”
無暇抿著唇,用眼角餘光掃了掃滿臉奇奇怪怪表情的顏綰,思忖片刻,還是硬邦邦的點了點頭,“……知道。”
儘管得到了最好的答案,但棠觀卻仍覺得有哪裡似乎不對勁。
見他仍沒有絲毫鬆懈,生怕無暇會被逼問出破綻,顏綰趕緊朝無暇遞了個眼神,“你若需要什麼藥材,可以去孫神醫那裡看看……你雖知曉如何解毒,但畢竟再醫術上不是十分精通,萬事還需神醫相助。”
“是……”無暇只猶豫了一瞬,便立刻順從的轉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秫香館外。
屋內頓時只剩下棠觀與顏綰兩人。
一時間,兩人間的空氣都流動得緩慢起來。
許是解藥一事終於有了著落,棠觀從嶽竹峰上下來便一直繃著的俊臉也不由鬆弛了些。
然而這一定神,再望向顏綰時,眸色卻是突然滯了滯,面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從知道顏綰中毒之後,他似乎就有些亂了方寸……這難道是……
關心則亂?
“殿下?”
見棠觀盯著自己在走神,顏綰不解的揚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走神的肅王殿下眼睫一顫,即刻轉開了視線,“此次是我疏忽,除了下毒,那……花眠宮宮主可有對你做了其他……”
話音戛然而止。
——我不過是喜歡阿綰,想將她搶來做花眠宮的壓寨夫人罷了。
最初因為中毒一事,他竟是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出……
棠觀的面色一下變得有些複雜莫測起來。
被他這麼毫無掩飾的一停頓,顏綰也立刻想到了晏煢川臨走前的惡作劇,臉騰地一下就漲紅了,“殿下!那晏煢川是在胡說八道!!”
棠觀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咬牙快要炸毛的顏綰……
依舊未施粉黛,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