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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垂頭,沉默了片刻,手腕一翻,便握緊了匕首,“屬下……遵命!”
語畢,他揚起匕首……
“當——”
一道攝人的寒光閃過,猛地將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擊落。
顧平收回剛射出暗器的手,帶著身後暗衛迅速衝了進去。
匕首落地,黑衣人驚得轉過頭,見顧平等人一下包圍了宅院,臉色瞬間變了,“跟蹤?”
頓了頓,他連忙起身護住祁允,“門主!屬下護您離開!”
祁允垂下眼,神色雖也有些慌張,但卻比黑衣人要淡定許多,彷彿對此事並未太過驚訝。
“祁允?”
顧平沉著臉走近,“你竟是危樓的門主?”
祁允抬眼看了看顧平,一言不發。
見狀,顧平皺眉,冷聲下令,“留活口!兩個一起帶回宮!”
“是!”
第一四九章馬跡
夜色愈加深重,長樂宮的側殿裡早就熄了燈,只有正殿裡還亮著微弱的燭火。
不知從哪裡颳起一陣風,將後院的花花草草吹得東倒西歪,不安分的搖晃起來,那株尚是嫩芽的天涯子在草叢裡格外顯眼。
正殿內,顏綰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了好一陣子,始終都無法入睡。
今夜棠觀說是有要緊的政務,需連夜處理,所以留在了紫宸殿,只派徐承德過來通傳了一聲。
也不知是怎的,顏綰聽著殿外時不時穿過的瑟瑟風聲,竟是突然有些不安,心砰砰直跳,彷彿有什麼難以預料的意外已經漸漸逼近,讓她喘不過氣來。
半擁著衾被坐起身,她轉頭朝視窗的方向看了一眼。
山雨欲來……風滿樓……?
……
紫宸殿。
“皇上……”
顧平捂著粗粗包紮過的手臂進了殿,唇色微微有些發白,還沒走幾步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見狀,棠觀面色凜然,放下手中還未批閱完的奏摺,疾步走了過來,朝一旁的徐承德吩咐,“宣太醫。”
徐承德從詫異中回過神,急忙應聲要去。
暗衛的武功都不低,是什麼人才會將顧平傷成這樣?
“徐公公不必了。”顧平出聲攔住了徐承德,轉頭看向棠觀,“皇上,只是小傷而已,再說已經包紮過了。卑職有要事稟告……”
棠觀蹙眉,朝徐承德擺了擺手。
徐承德會意,躬身退到了一旁。
“卑職無能,只將潛入大學士府的賊人押了回來,列風已經在嚴刑審問了。”
顧平蒼白著臉請罪,“但那幕後之人……被危樓死門救走了。”
聞言,棠觀蹲下身,視線緊緊鎖在顧平面上,沉聲追問,“危樓死門?”
“一切正如皇上猜測。”
顧平正色,“今夜卑職帶人守在崔小姐閨房外,不多時便等到了一來者不善的黑衣人。按照計劃,卑職不敢打草驚蛇,而是帶著暗衛悄悄追了上去,一路尾隨那黑衣人到了京郊,見到了所謂的……幕後之人。原本已能將這兩人一同押回來,但突然出現了一撥死門之人,卑職帶去的人手不夠……讓那幕後之人被救走了……”
棠觀拍了拍顧平的肩,唇角緊抿,“危樓死門的確難以對付,能從他們手下押回一人……已屬不易。”
顧平補充道,“今夜逃走的那人被喚作門主,卑職一開始懷疑他便是危樓死門門主,但後來見他的身手,卑職又覺得是生門門主……”
危樓生門死門各有門主,緣何死門之人卻要向生門門主覆命?
棠觀愣了愣,腦子裡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但卻被他忽略了。
“卑職聽他們說,是奉樓主之命才出的手。目的……”
說到這,他頓了頓,“目的是為了給那幾位大人一個教訓,讓他們再也不敢起心思將女兒送進宮……”
棠觀面色一僵,拍在顧平肩上的手不由收緊。
為了給他們一個教訓,為了不讓這些貴女進宮……
“皇上,大理寺今日不敢處理這樁案子,就是因為……因為擔心此事與……”
與皇后娘娘有關這幾字還未出口,他卻是突然被打斷了。
“今夜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
棠觀收手起身,還未等顧平回過神,便一下背過了身,背影竟是透著些陰戾和疏離。
“皇上!卑職還有一事……”
“朕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