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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要這皇位,想要從此遠離宮廷……咳……你便去取暗室內的詔書,助他離開這場亂局……
方才在暖閣內,他並未及時將兩道詔書的事告知棠觀。
如今三國戰事不斷,大晉縱使能避得一時,卻避不了一世。北齊如今將矛頭對準了北燕,唇亡齒寒,下一個……就該輪到大晉了。
之前因為晉帝尚文的緣故,朝野上下為了媚上,幾乎都對練兵一事不甚上心,皇子們也大多從了晉帝的性子,只會附庸風雅。
而現在,大晉急需一個明君,好好整一整這重文輕武的風氣。
諸皇子中,除了棠觀,沒人能有這個能耐。
所以儘管知道晉帝的心願是讓棠觀逍遙避世,安王還是遲疑了。
在他心中,棠觀無疑是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而棠遇他,雖和他四哥一樣心思純良,但比起棠觀,卻少了那麼一分胸襟和果斷,並不適合做一個帝王。
生於皇室,恰逢亂世,又哪裡能任性的左右命運呢?
安王的視線在棠遇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轉了開來。
……皇兄,此次臣弟怕是當真不能遂你的願了。
“先帝駕崩前,已面諭本王。將皇位傳於……”
一時間,底下的哭聲竟是微微凝了一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安王閉了閉眼。
“皇四子,棠觀。”
蕭貴妃的哭聲一滯,棠珩眸色微變,攥著的雙手猛地收緊。
徐承德頭一個跪拜了下去,伏首道,“恭請皇上聖安。”
棠遇和棠清平皆是鬆了一口氣,應聲道,“皇上聖安。”
“且慢。”
棠珩緩緩站了起來。
安王抬眼,“怎麼?淵王可是對這遺詔有何異議?”
棠珩面上依舊帶著悲痛之色,話鋒卻直指棠觀,“四哥一年前被廢了儲君之位,貶至幷州。父皇怎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改變心意,又將這皇位傳於四哥?皇叔莫不是弄錯了?”
聞言,蕭貴妃也擦了擦面上的眼淚,起身道,“先帝在時,曾不止一次對臣妾提及立儲之事……不久之前,先帝還對臣妾言明,有讓淵王繼承大統之心,如今怎又會傳位於肅王?安王怕是聽岔了……”
棠遇皺眉,終於忍無可忍,也起身道,“蕭貴妃難道忘了自己為何被禁足?四哥……皇上當年之所以被廢黜,不過是因為你們栽贓陷害的東宮一案。先帝既已讓皇叔查明這一切,自然要將這皇位重新傳於皇上。”
蕭貴妃冷笑,“這暖閣中方才只有安王和肅王,所謂的口授遺詔,著實難以讓人信服。”
棠珩眸色黯黯。
他早已讓榮國侯藉著全城戒嚴的名義帶兵守在宮城外,只要蕭貴妃咬準晉帝有傳位於他的心思,他便可以借撥亂反正的名義進宮圍了這暖閣。
他清楚,棠觀手下是沒有什麼兵馬的。
暖閣外還有些不知情的嬪妃皇子,被棠珩蕭貴妃這麼一折騰,竟是有些動搖起來。
固然安王是先帝最信任的人,但蕭貴妃在未禁足前,卻也是先帝最寵愛的妃子。更何況,正如棠珩所言,他們也很疑惑,一年前先帝才廢了肅王的太子之位,如今怎的就又要傳位於他了?便是再怎麼生了後悔之心,也不會如此快……
“誰說只有口授遺詔?”安王終於開口道,“先帝深謀遠慮,不僅面諭本王,更是早就擬好了詔書。”
棠珩眸光驟縮。
詔書?!竟有詔書!怎麼會有詔書?
父皇迷迷糊糊昏睡了這幾日,幾乎未曾清醒,怎麼會擬好詔書?!
寒風蕭蕭,空中再次飄下雪色,洋洋灑灑的落在眾人肩頭。
棠觀緩緩抬眼,像是剛剛清醒過來,這才發覺竟是有雪在他面上拂開,化作一片溼潤的冰涼。
他望向那跪著的人群,又望向不遠處被風雪掩埋的宮殿,竟是突然生出了一陣寂寥的寒意,心裡像是缺了什麼,空蕩蕩的。
沉默了半晌,他拿出詔書,看了棠珩和蕭貴妃一眼,一字一句道,“詔書在此。”
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眾人有些驚惶的回頭,只見慕容斐帶著宮中禁軍趕到,單膝跪下,揚聲道,“末將保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棠清平垂眼。
有了慕容斐,他們的勝算就大了不少……
慕!容!斐!
棠珩暗自咬牙。
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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