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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端妃眸色微變,本就蒼白的臉頰又添了幾分慘淡,張了張唇卻沒發出絲毫聲音,半晌才低低的嘆出了聲,“的確甚過親姐妹,但那又如何……”
顏綰心中的疑慮更重,剛想繼續出言試探,卻見端妃蹙起了眉,有些難以忍受的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十分難受的模樣。
“娘娘身子不適?可要叫太醫來看看?”
端妃閉上眼,說話都沒了氣力,“無妨,都是老毛病了。”
一旁,昭仁宮的大宮女湊了上來,“娘娘,離開宴還有些時辰,要不奴婢扶您先回內殿歇歇?”
端妃遲疑著點了點頭,“也好。”
說罷便站起了神,臨走前又特意吩咐宮內得力之人好好照看顏綰,這才被攙扶著回了內殿。
見端妃離開了,顏綰也緩緩起身。
豆蔻上前扶住了她,“小姐去哪兒?”
顏綰抬了抬下巴,“去找顏嫵聊聊。”
“可端妃娘娘剛剛不是說……”
不是說別和淵王妃走太近麼?
豆蔻話還沒說完,顏綰已經自顧自朝階下走了過去。
顏嫵只帶了安歌一個婢女,坐在一旁低頭抿著茶。
上次壽誕時,顏嫵受到冷落是因為有蕭薔在。而如今蕭昭嚴被降了職,蕭貴妃被禁足,儘管沒了蕭薔,顏嫵那裡也沒什麼人敢上前搭話。
“難得見你不穿白衣。”
顏嫵正低頭想著什麼,上方便傳來一熟悉的女聲,一襲繡著大朵海棠的裙襬也映入眼簾。
她有些詫異的抬頭,只見顏綰已在她身邊坐下,笑容溫婉一如往昔。
“面色紅潤有光澤,你最近身子定是好了不少。”
自從前方開戰後,顏綰便再沒去過淵王府看望顏嫵了,“前段日子太過忙碌,沒能去看你。”
拓跋陵修和軟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她的確分不出心神再掛念顏嫵了。
顏嫵回過神,側頭看向顏綰,精神的確比之前好了不少,就連聲音也多了些底氣,“忙些什麼呢?”
顏綰一噎,面對顏嫵好奇寶寶般的眼神,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這要她如何回答,難不成要厚著臉皮微笑著說——忙著算計你夫君?
見顏綰似有為難,顏嫵也反應過來,瞭然的收回視線,破天荒開玩笑道,“你這心也夠大了,此刻竟還敢坐在我這裡。”
顏綰挑了挑眉,笑而不語,而是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盞。
竟有心情說這種話,看來病情果真是漸漸好轉了。
顏嫵視線一轉,落在顏綰微微有些寬鬆的衣裙上,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探身將那已湊到她嘴邊的茶盞奪了下來。
“這裡是茶。不是有身孕了麼?怎麼能亂喝茶?”
顏綰心頭竟是一鬆,乖乖放下手,看著顏嫵笑,“差點忘記了。”
顏嫵望了一眼站在後面的豆蔻,口吻裡帶了些責備,“你們也忘記了?”
見狀,顏綰也順勢轉向豆蔻,附和道,“我記不住你也記不住?”
豆蔻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啊,淵王妃真是個單純的女人。
不像自家樓主……
滿肚子壞水。
顏嫵對顏綰這“破記性”耿耿於懷,接下來便是不斷向她重複著一些注意事項,事無鉅細,活脫脫像第二個姜太醫。
然而這些話,顏綰當真是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等你有了身孕,定是個比我好幾百倍的孃親。”
她忍不住感慨,這麼多條條框框,也是難為顏嫵能全記下來。
原本不過是句感慨,顏嫵聽完後面色卻是一僵,隨即便沉默了下來。
垂下眼,她一手輕輕覆在了小腹上,唇畔浮起一絲苦澀,“也不知我何時能有個孩子?”
顏綰一愣,意識到自己或許說錯了什麼,唇邊的笑容也微微收斂,“怎麼了?可是棠珩因為此事給你臉色了?”
顏嫵連忙抬眼,搖頭否認,“沒有……”
老實說,當真是因為經歷了拓跋陵岐那一劫,她才漸漸瞭解棠珩的心思。而且……
她也是前些時日才知道,自己小時候在宮中遇見、並且暗中記掛了許久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太子棠觀,而是棠珩。
原來這麼多年,她竟是記錯了人。
一切都戳破後,從前不敢想也不願想的事,都變得真真切切。
至於身孕一事,棠珩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