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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楓望著她眼眶裡快要溢位來的淚水，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沉聲道：“其實，在‘小五嶽’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只是直到月兒出事才得以確定。”

易雪寒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短路。

原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察覺出了蕭默的不正常，因為只有自己跟他的關係最親密，要發現也是她先發現，所以她一直沒敢跟他們說，就是怕他們會恐懼，會遠離，會將他視若仇敵。

她一直很小心，卻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都知道了。

易雪寒的眼圈有些犯紅，似是終於緩過神來，她急忙抓住了古月兒的手說：“月兒，曉楓，你們要怎麼做，會把他的身份公諸於世嗎？蕭默他是個好人，他是不會害人的，你們沒有見過他殺人吧，沒有吧？”

“寒寒，你別激動。”古月兒拍了拍她的手，“我們現在就是想跟你談這個問題。”

“談什麼？”易雪寒緊張中又含著期待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們的心，古月兒很心疼她這個樣子，也明白她現在承受的痛苦，說道：“我們知道他是個好人，否則也不會救我了，站在我們的立場上，我們是真心喜歡他的，我剛才也跟曉楓說了，如果你們兩個人有可能，我希望你們能在一起。”

易雪寒眼角滑下了淚，有些不可置信，“真的？你們真這樣想的？你們不怕他？”

“傻丫頭，你都不怕，我們怕什麼？”

唐曉楓站在旁邊，見易雪寒臉上佈滿了淚水，忍住心裡的疼問出了一直以來最想問的話，“寒寒，你們相處的這段時間，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

易雪寒一怔，“你指什麼？”

“就是。。他有沒有吸過你的血？”

易雪寒想也沒想便搖頭，“沒有，他怎麼可能會吸我的血。”

唐曉楓點了點頭，這就好，他最怕的就是蕭默會藉機打她的主意，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古月兒拍了拍她的手，道：“寒寒，我們雖然希望你能跟他在一起，但是，你覺得有可能嗎？”

唐曉楓也望著她。雖然他們只能是朋友，雖然他已經放棄了，但仍然希望她能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易雪寒怔怔地望著她，像是被釘子釘在了那裡，好長時間都沒有動一下，就在唐曉楓和古月兒以為她怎麼了的時候，她突然趴到了古月兒的床沿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們從來沒見過她哭成這樣，頓時有些慌神。

易雪寒趴在床上，哽咽地說道：“為什麼連你們都要我選擇，我不能沒有父母，也不能沒有他，怎麼辦，我要怎麼辦，為什麼要讓我做這種選擇題？”

古月兒望了望唐曉楓，疑惑地低頭，“寒寒，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易雪寒抬起頭來，淚眼模糊，“是，馬叔說得對，我要想跟蕭默在一起，就必須面臨那些現實問題，月兒，你看吸血鬼的劇比較多，你說一說，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失去父母，又可以跟他在一起的？”

古月兒怔了下，看來她什麼都明白，也難怪她會這麼難過，如果她愛的是一個普通人，那什麼都好說，可她愛的是吸血鬼，不同種族，不同血型，還有截然不同的生活習慣，都註定了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愛情苦旅。

愛情與孝道，這道選擇題，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的，這不是愛蕭默愛的深淺的問題，不能沒有愛情，父母更不能拋棄，這兩者同樣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在面對這樣的選擇的時候，都會很痛苦掙扎。

怎樣選擇，都是自私。

古月兒握著她的手，輕輕地嘆了下，道：“那些都是編劇瞎編的，現實中的吸血鬼和人類結合之後到底會怎樣，沒人知道，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或許可以結合，或許你也不會變成吸血鬼，但是，你們生下的孩子會是什麼人，那就不敢說了，還有一個問題是，吸血鬼是不會變老的，如果你不變成他的同類，那麼你總有一天會老去，會離開他，那麼你忍心讓他獨自一人活在思念裡嗎？”

總有一天會老去。。。

是啊，如果她變成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婆，他還會愛自己嗎？就算他會愛，她也沒有自信面對依然年輕俊美的他了。

那麼，為了能永遠跟他在一起，變成吸血鬼就是必經之路。

可是，一旦變成了吸血鬼，那麼她的父母怎麼辦，她還沒有等到父親醒來，還沒有聽他叫一聲自己的名字呢，她怎麼能拋下他們不管。

易雪寒心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