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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這意思,怎麼像訣別似的?
許朝宗哪會真的逼死髮妻,忙往府裡後園的湖邊趕。
暮色四合,寒風侵體,湖邊沒掌燈,黑黢黢的看不清周遭動靜。而徐淑來時素衣脫簪,昏暗暮色裡,旁人瞧見了也沒辨出來,不曾留意。等王府侍衛趕來,奉命找到時,那位已在冰湖裡泡了許久,渾身冷透,只剩一息尚存,眼睛不知是被何物劃傷,有些血痕。
許朝宗抱著她,渾身都在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驚的。
侍衛手忙腳亂地救起徐淑,往暖屋裡送,又忙著請太醫。
許朝宗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徐淑被抬遠,心裡猛地蹦出個念頭——兩年之前,同樣的寒冬臘月,冷風刺骨,攸桐投水時,是不是也如此刻般,臉色鐵青、奄奄一息?而她舉身投湖之前,是否也抱了必死之心,絕望而怨恨?
彼時許朝宗如藏頭的鴕鳥,有意不去深想這些,投湖於他,是耳邊稟報的幾個字。因人最終無事,便觸動得不深。
而今,親眼見到這場景,卻是觸目驚心。
他究竟造了怎樣的孽啊!
許朝宗心裡針扎似的,顫抖著手追上去。
……
次日深夜,徐淑從昏迷中甦醒,高燒沉痾、滿身酸冷疼痛,眼睛被碎冰所傷,不能視物。
許朝宗卻無暇顧及此事。
宮裡的眼線有確切訊息遞來,熙平帝昨日水米未進,孫皇后方才招了幾位重臣進宮。而據英王府那邊眼線的訊息,英王昨晚出府後便不知所蹤,恐怕是已然藏身宮中,就等著熙平帝嚥了氣,他可就地接過大統。
就在今晚了,皇帝駕崩,繼位之事塵埃落定!
許朝宗聽罷稟報,當即看向端然站在旁邊的的傅煜。
那位身穿黑衣勁裝,外頭是件玄色大氅,腰間懸著寶劍,身姿魁偉英武。冷厲眉眼微沉,神情端肅凝重,見許朝宗看過來,便頷首沉聲道:“該入宮了。”
宮裡的眼線已然打點妥當,許朝宗昨日還借身份之便,安排傅煜往宮裡偷偷走了一趟。雖沒到熙平帝住處打草驚蛇,但外圍的情形,傅煜已是瞭然於胸。
——數年征伐,時常以少勝多,鐵騎所向披靡,作戰前摸清地勢,已是深入骨血的習慣。
如今時機既至,傅煜沒半點遲疑,當即帶許朝宗悄然出府,冒著傍晚時下起的風雪,往皇宮而去。
第99章 宮變
凜冬深夜, 飛雪漫天,長街之上空無一人。
雪下了數個時辰, 已積了寸餘之深,馬蹄踩上去,除了咯吱聲, 並無多餘動靜。傅煜縱馬當先, 許朝宗緊隨其後。
健馬踏雪而過,到得朱雀長街,遙遙便見如高聳巍峨的丹鳳門緊閉, 守衛森嚴。
城牆上火把熊熊,隱沒在漫天風雪裡。
許朝宗遠遠看了眼, 便繞行而過,向西疾行一陣後往北拐, 到左銀臺門後勒馬。
——戍衛皇宮的禁軍雖戰力不足, 卻有萬餘之眾,睿王府的衛兵能耐有限,傅煜縱有意襄助, 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地調兵來援,是以從最初, 許朝宗便聽了傅煜的建議, 打算悄然入宮,直指腑臟, 儘量不驚動外圍駐守的禁軍。
正南的三門守衛森嚴, 是熙平帝的親信, 想插手籠絡而不打草驚蛇,難度極高。
而北門的夾城裡有北衙將領駐守,稍有風吹草動,能及時應變,屆時動靜鬧得太大,未免棘手。許朝宗與傅煜商議過後,便盯上了東西兩側的宮門,費了數日功夫後,終是買通了負責左銀光門戍衛的將領崔輔。
今夜正逢崔輔當值,滿身盔甲俱全,冒著風雪,親自在城門巡查。
見許朝宗和傅煜過來,當即抱拳行禮。
許朝宗翻身下馬,只說熙平帝有口諭傳來,召他入宮稟事,事關緊急軍情,請崔輔開門,放他入宮。
崔輔自是應命,與他一道駐守的將領心存遲疑,出言阻止時,卻被崔輔厲色呵斥,說睿王身份貴重,既是奉口諭入宮,豈能耽擱,若誤了大事,誰敢擔待云云。戍守此門的職責擔在崔輔身上,他既震怒堅持,旁人都是為謀榮華而入禁軍,自保為上,誰敢違命?
且宮門口就只兩人而已,便開了城門,放睿王和傅煜入內。
悄然穿過夾城,躲過禁軍最嚴密的那道防衛,立時有喬裝的宮人漸漸聚攏過來。
因熙平帝重病後一直在蓬萊殿調養,許朝宗正好避開重兵駐守的南衙和幾座議整重地,直奔蓬萊殿。有傅煜及其隨從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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