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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光線熹微的案燈。
細微的燈光,在魚卿然臉上照下一層昏然的光暈。
竹錦立在一棵桃花樹後,看的幾近痴了。
遲遲不願走近,只是為了不打破這份靜謐,還因為,若是她過去,魚卿然興許便走了。
不料,魚卿然頭也未抬,卻是對著遠處竹錦的身影淡淡的道:“既然來看我,便大大方方過來,正好我有些興致,你吩咐童子,順便提一壺茶來。”
竹錦臉上泛出了受寵若驚之色,當即迎著魚卿然略施一禮,招呼童子奉茶來,茶送來了,她卻從童子手中接過茶壺,自己端著案子,施施然走了過來。
竹錦將茶盤輕輕的放在石桌案上。
魚卿然朝著她身後一指,淡淡掃了她一眼,說道:“請坐。”
竹錦心下很高興,同時還有些忐忑,正襟坐在石椅上,也不敢說什麼,更不敢什麼都不說,想了想,只有小心翼翼的問道:“尊主,您為何在這兒吹風呢?”
說著,輕輕提起茶壺,淺淺的為魚卿然斟上,茶煙嫋嫋,猶如魚卿然騰雲駕霧的思緒。
魚卿然只微微一笑,稍稍揚了下嘴角。
這一笑使竹錦頗為心動,忐忑放鬆了一分,也給自己斟上了一杯茶。
魚卿然道:“竹錦,我打算進階元嬰期了。”
竹錦一愣。
好半天,面色竟然微微的浮上了一層粉色。
也勿怪她做出小兒女的嬌態,因為夢曇界魔族的明文約定,魔尊儲君,雖然名義上仍然是魔族尊主,但是在實權上,卻行使不了更多的魔族權利。魔尊若正是加冕,需要突破兩個硬性的條件,一個是進階元嬰期,一個是娶了幽微蒼境的聖女大人。
所以可以這樣說,聖女大人因為是魔族上古文字的繼承者,一般來講,在人們眼裡,多少有些魔尊候選夫人的意味,除非那個魔尊放棄權利,放棄整個魔族對他的信仰,不加冕,只做一個名義上無權的魔尊。
原本,以魚卿然對竹錦的態度,竹錦以為他是不會娶自己的……
竹錦也不敢多問,只是道:“什麼時候,我和長老們,都會為尊主護法的。”
魚卿然透過十里桃林,抬頭望向天邊的一輪皎潔月亮,“待我飲盡這壺茶。竹錦,你知道麼,其實我早已經臻至金丹期大圓滿,也早已經突破了心魔劫,原本也該一早衝破元嬰期壁壘的,是我自己刻意壓制了修為,不願更進一步。”
竹錦屏息凝神,任由魚卿然娓娓道來,魚卿然在她跟前向來話少,能夠對她說這樣多的話,她唯有默默點頭,為他添茶。
魚卿然微微一笑,淡淡的望了竹錦一眼,見她的神色,頗有一些不自然。
他不禁想起遠在天際的那個人,那個抱著笨重的黑鐵劍的女修,那個將他堂堂幽微蒼境魔尊,從河底硬是抓出來,恐嚇他要將他烤了吃掉的女修。
也不知她如何了,緝心君,能帶她脫離紛擾麼?
如果,他還在她的身邊……
興許是月色太柔,讓人的心也容易變的柔軟,魚卿然竟然有些失神。
竹錦將熱茶遞到他的手邊,他才微微的回過神來,現在的他,是全部的他,不僅是當初在蕭影兒懷裡抱著的那個陰神,而是所有元神無一缺失的他。陰神主情,陽神主智,月色陰柔,他片刻沉溺,但很快的,理智便佔了上風,他的眼神中柔情漸漸的散開不少,重現一片清明。
竹錦將他剛才的溫柔之色盡收眼底,心下詫異,卻不動聲色。
只是暗自思粗,那短暫的溫存之態,斷不是為了她的。
不禁微微嘆了口起,許是女人對感情的思維總是縝密的,竹錦自然而然的想起,當初在匯通天地島,尊主還是陰神的時候,曾在橋上極力的朝著橋下一位太清山女修望著。
竹錦心裡有微涼微澀的感覺,尊主,方才眼底瞬間凋謝的柔情,是為了她麼?
雖然極其的短暫,但是……那樣的神情,能在她的臉上注視上片刻,竹錦是會多開心。
知道不該多問,可是此時,也不知為何,竹錦竟然脫口而出,問道:“尊主,既然您很早便可以元嬰了,您壓制修為,是為了不要魔尊的權利麼?”
魚卿然笑了笑,笑的竹錦一陣晃神,道:“若是有白拿的權利,我自然要的,只是,加冕了魔君,我便是魔族的信仰了,這也代表著你將肩負許多沉甸甸的責任,這便是我壓制修為的原因。”
“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麼現在尊主便願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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