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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安,一起去甲方的辦公地點西塘私人小區。
錢心一的早餐還扔在擋風玻璃前面,陳西安見狀接過了開車的任務,斜睨他啃著油條跟高遠回電話,就猜他八成是不記得今天什麼日子,因為他的早點很單一,買了就是豆漿油條,沒買就是熱水泡麥片。
西塘是個非常高檔的別墅區,裡頭全是小二層的仿古建,灰瓦白牆和鏤空地磚,連車道都高檔。
這裡有點像北京的四合院衚衕,50米一個路口,又沒有導航,兩人追著打掃衛生的垃圾車大媽在巷子裡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艱難的抵達了目的地。
西塘89#院,因為沒有條件做前門,大門就是一個垂花門,仿木門直接開著,錯落的小院即刻映入眼底。錢心一在門口觀望兩秒,就和院中涼棚下喝咖啡的一箇中年男人碰了視線。
昨天高遠給過他甲方技術負責人的聯絡方式,錢心一與之溝透過會議地點。他在門口帶點疑問語氣的微笑道:“你好,是陳總嗎?”
中年人站起來朝他走來,笑道:“你好,我是西塘的陳瑞河,是錢所吧。”
兩人迎著握了手,錢心一抱了自己這邊的家門,陳瑞河又跟陳西安握了,然後走到涼棚下坐了。陳瑞河朝屋裡叫了聲,一個剛畢業模樣的小姑娘立刻端了兩杯咖啡出來,陳瑞河笑著說:“GAD的設計師都這麼帥了,老高可真是業務臉面一手抓啊,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們老闆和總包那邊還堵在路上,咱們十點二十開始。”
錢心一客套道:“謝謝陳總,我們關著門才拼臉,出了門只拼業務的。”
陳瑞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口才也是了得了,我待會得好好見識下你的業務。”
錢心一喝了口咖啡,帶著滿嘴的糊味說:“我爭取讓您這邊滿意。”
陳瑞河說自然,又把話題引到了很適合初次見面閒聊的天氣和本市的道路情況上,很快到了時間,三人移步到了會議廳,資料已經擺放好了,陳瑞河招呼那個小姑娘開啟了投影儀,坐了沒兩分鐘,會議室忽然進來了一群人。
幾乎是一瞬間,錢心一就和其中一個人對上了視線,眨眼的呆滯後,對方勾起一個極其輕蔑的笑意,而錢心一的臉色驀然陰沉了下去。
側身拿筆記本的陳西安將這一幕雙向敵視收入了眼底,不由得抬眼去打量來人。
那人和他差不多年紀,眉細眼長有點狐狸面相,臉頰上有些陳年痘印,因為面板白而顯得特別突出,本來就瘦還穿著很貼身的衣服,打扮和神情都挺傲的。
或許是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有點濃,其他人不發現都有些難度,陳瑞河怔了下插進來打圓場:“喲,這麼巧,都省得介紹了,錢所好像和咱們總包的小張認識呢?”
錢心一不肯退讓的還在用視線對峙,一邊在心裡氣得吐血。他從沒有一刻像這樣,對高遠心灰意冷過,商人逐利他可以理解,可是他沒料到高遠會為了利益這麼爽快的賣掉他。他就說這專案怎麼就非他不可了,弄半天是人家總包這邊翻了他的牌子,讓他領辱來了。
換做五年前他可能還會掀桌子走人,可現在的他不會,所以張航的如意算盤白打了。
這時,手腕上驀然傳來一股箍緊的壓力,是陳西安在桌子底下捏他,錢心一回過神,沒回頭卻翻過手腕在他小臂上拍了拍,表達出一種我沒事的意味來。
他微微掙了掙陳西安便鬆了手,然後站起來,露出笑意朝最前邊的人伸手道:“你好,我是GAD的錢心一,怎麼稱呼您?”
陳瑞河隔著桌子介紹:“錢所,這是咱們總包的聶總,咱這專案就仰仗他和你了。”
聶總是個五十來歲的光頭,面相看著還算講理,人有點架子但也還能接受,他伸手來握,邊嚴肅的客套道:“這麼年輕就當負責人了,錢所真是年輕有為,我聽小張說你們還是同學呢,小張,見了你老同學沒表示啊?”
那細長眼走上前來,挺高興的語氣,腔調卻拿的怪怪的:“哎喲老同學都當所長了,心一,咱們有七八年沒見了吧,有時間一起出去喝一杯啊。”
錢心一看他的眼神有些冷漠,跟他握了下手,特別使勁的掐了一把然後飛快的縮了回來:“張航,好久不見了,機會……有得是吧。”
張航忍痛的皺了下眉,陳西安一瞥他虎口那層還沒回血的白印子,心裡不由好笑,從他聽見張航兩個字他就知道這人是誰了……錢心一那個村的支書的兒子。
陳西安微笑著跟離的遠些的聶總打了個招呼,然後去握張航的手:“張工,這麼說我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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