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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心一也是服了:“那你給監理多發點獎金,讓他盯緊一點,不然捅出漏子是遲早的事。”
陳瑞河嘆著氣說:“行行行,我記下了。”
——
一眨眼柳枝抽了條,別墅陰魂不散的又來找茬了。
他們提出了一個風水問題,說是有些窗戶上面的石材的縫隙對著窗正中了,這樣煞氣破財,對住戶的運勢會造成無法估計的影響。
錢心一覺得這群人折騰起來真的是特別有才,既然是能影響財運的大問題,怎麼拖到圖紙都批完了才提出來?
不知道從哪裡道聽途說來一個無法考證的說法,就蹬鼻子上臉的急上了,也是沒誰了。
風水不風水他不懂,但窗正中不該有縫確實是對的,建築從設計和美觀的角度來說,門上視窗、低頭抬頭,都不該看見一條對中縫。
不過這個問題,他早八百年前就提過了,當時赫劍雲很輕易的無視了,陳瑞河也說不要緊,甚至總包管理那邊,還在他的聯絡單上簽字蓋章了,如今換了張風水皮來找他的麻煩,錢心一不肯背這個鍋。
哪怕是增補合同,他也不願意改,他不願意跟這群人多打一天的交道。
他不肯改,石材的施工隊把他的拒絕直接反饋到了赫劍雲那裡,加上防火牆的問題還一直擱置著,赫劍雲覺得這個小設計師的脾氣比他這個出錢的大爺還大,對他的不滿直線上升。
赫劍雲給高遠打了個電話,要求更換負責人,他要陳西安來接手,不過小蠻腰那邊離不開陳西安,高遠好說歹說,把接洽人換成了陳毅為,但是背地裡的技術問題,還是錢心一在負責。
陳毅為開始三天兩頭的往工地上跑,他誰都不太熟,有問題就只能去拜託張航,他知道這個人和錢心一是高中同學,雖然看起來似乎不太對付,但也沒有更好的人選的,一來二去,兩人倒是混的挺熟了。
三月下旬的時候,市裡有個小型的新型外牆展會,在週末的市會議中心,錢心一和陳西安都去了,在會議中心吃午飯的時候,被也來參展的張航看見了。
他透過玻璃,看見錢心一把盤子裡的一堆菜全推進了對面人的碗裡,似乎熟到已經不嫌棄對方的剩菜了,他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錢心一跟這個赫總討厭的男人,似乎總是黏在一起。
他覺得很奇怪,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高遠又來催名單,錢心一還在堅持以拖為準,高遠嘆著氣,似乎想罵他最後又放棄了。
他出差回來,又帶來一個戰略性的合同,錢心一想著有事做,可能暫時不需要裁人,卻怎麼也沒料到,他替老吳和梁琴拖出了一個機會,自己卻栽了進去。
4月17號,還是別墅,赫劍雲的美術館,採光頂的結構梁拉豁了,屋面垮了小半,把當時正在上面的2個工人給埋在了下面。
第63章
錢心一走的非常急,在徒弟的工位旁帶起一陣風,拐個彎就不見了。
趙東文正納悶,就見從他辦公室跑出來的胖子回到自己電腦一通急點滑鼠,等待複製的時間裡手指在桌子亂七八糟的敲,接著粗魯的扯掉隨身碟,跑起來就喊:“王淳,給我一臺電腦,帶走。”
梁琴好奇的問了句:“怎麼了?”
胖子頭也沒回的大踏步的走了:“6號樓的採光頂好像塌了。”
梁琴愣了下,轉過去查圖紙,而趙東文的心裡咯噔一響,一陣心虛的恐慌忽然籠罩了他。
梁琴根本沒在看他,但趙東文還是忍不住確認了一次,見她對著電腦,這才悄悄的點開了那次發錯的圖紙資料夾。
那個尾部打了一長串X的資料夾,是他按照錢心一教的經驗做的標記,他找到6號樓的梁圖點進去一看,橫線上寫的是300*600。
這能承受多大的荷載,他幾乎沒什麼概念,不過既然採光頂都塌了,他握著滑鼠的手不可控制的抖了起來,明白肯定是小了。
他顫動著切回去點開正確的那版,被標註的字眼嚇了個臉色煞白,40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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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末日系列的電影裡,總喜歡用城市被摧毀的鋼筋水泥作場景,那種天然的灰度有種冰冷的荒蕪,我們時常稱之為廢墟。
為了保護現場以便糾責,傷亡人員被救出以後,中庭被總包拉線圍了起來,錢心一踩著5#戶型的屋面往下看的時候,心裡就是這種感覺——廢墟。
畸形的混凝土碎塊雜亂交疊,鋼筋在縫隙裡藕斷絲連,事故發生時揚起的漫天粉塵重新歸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