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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只是嗯了一聲。大概,他就是任務目標麼?她仔細打量著他,他的眉梢竟然也有一顆痣。薛瑾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努力去忽視心頭的異樣,故作慈愛地『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任務目標出現。】
伴隨著冰冷而熟悉的提示音,大量的資訊湧入她的腦海。
那是原身的記憶。
當她將這些記憶完全接收,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撲簌簌落了下來。
這個少年,名叫葳蕤。
他是太子。
他是瞎子。
他生來六指。
他剛一出生,母親就過世。
他的父親叫寧旭,母親叫杜蘅。
……
他是,她的葳蕤。
是她懷胎五月生下來的那個孩子。
薛瑾一直以為這些世界,她完成任務之後,就不會再去。所以,她從來沒想過,她還有再次見到葳蕤的那一天。她沒想過她會回來。
她的葳蕤,怎麼可以是個盲人呢?他剛出生的時候,她還看過他。軟軟的,小小的,怎麼會是個殘廢?
不是說好了,葳蕤葳蕤,是可以健康茁壯的嗎?
他怎麼可以是這個樣子?
薛瑾心疼地看著他。作為一個儲君,生來殘疾,他要承受的苦難,是她所難以想象的。葳蕤已經十四歲了,這十四年來,他都經歷了什麼?沒有母親在身邊,也不知他是否會難過。
她伸臂抱住了他:“葳蕤,葳蕤……”
媽媽在這裡呢,媽媽在這裡……
溼熱的淚落在少年的頸窩,他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葳蕤有些奇怪,卻並不討厭這種感覺。他知道他從未謀面的母后,是被眼前這個女人養大的。
所以,他喚她阿嬤。
聽說這個女人是個傳奇,堅毅睿智,無所不能,所以才會教出他的母后那樣的奇女子。可惜,她就在他面前,他卻無法一見。
他沒想到,上午還冷靜自持的她,下午居然會抱著他痛哭。阿嬤是看見他,想起了母后麼?
不止是葳蕤怔住了,薛瑾身後的侍女也怔住了:“郡主?郡主?您怎麼了?”
薛瑾身子一僵,慢慢地鬆開了懷抱,擦乾眼淚:“我,我……”她該怎麼回答?說葳蕤是她的孩子?可葳蕤是她孩子嗎?所有人都知道葳蕤的母親,先皇后姓杜。
她不過是異世的一縷幽魂,佔過先皇后的身子,現在又佔了千金郡主的身子麼?
她不能這麼說。
“阿嬤是想母后了麼?”少年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黝黑的眼珠像黑曜石一般。不知道的人,看不出他有眼疾。
薛瑾順著他的話答道:“是的,我想你母后了。”她固執地握住少年的手,要他坐下,而她自己則站在他身後。
“你們先退下吧。”薛瑾迫切地支開侍女,她想問問葳蕤,這些年,他過得可好?
原主是異姓王之女,身份貴重,因為心上人早逝而終身未嫁,隱居在此,不問世事。這次她同意將葳蕤安排在她的地盤,不過是因為杜蘅罷了。
先皇后杜蘅少年時期被原主親自教養,情同母女。如今她的兒子是個殘廢,原主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皇宮裡不是養不了一個患有眼疾的孩子,可偏偏那個孩子是太子,是一生下來就被立為太子的孩子。
皇帝寧旭對妻子情深意重,皇后過世後,他並不曾充實後宮。這十四年來,他親自教養杜皇后留下的三個孩子。
他是個很負責的父親,只可惜他的兒子不但六指,還有眼疾。
天下人不會接受一個盲人做皇帝。哪怕這個盲人照樣能文能武。
太子的眼疾瞞不了多久,朝中大臣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想對儲君之事指手畫腳。反正,皇帝還年輕,不滿四十,充盈後宮的,再生出來幾個孩子也不是難事。
先皇后已經故去十四年了,這世上沒有丈夫為妻子守節這一說。何況,即便是為了天下,皇上也該再立後的。
當然,也有寧氏宗族的人,謀劃著或許皇帝可以在寧氏選一個男孩兒,立為儲君。
京城的水很深,十五年前的事情竟然再次發生。有人將黑手伸向了葳蕤。
寧旭無奈,只得將葳蕤送到了千金郡主這裡。她是杜蘅最親近的人,她這裡相當於葳蕤的外家。何況,以原主的本事,只怕沒有人能傷害到葳蕤。
薛瑾坐在葳蕤身旁,在原主的記憶裡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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