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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還有她之前在別的世界學會的本事,一點一點都想教給他。葳蕤應該是天下最聰慧的孩子,即便是身有殘疾,他也是驕傲的,是完美的。
寧旭給原主的信中提到葳蕤沉默寡言,『性』子內向;跟她親眼所見的並不相同。寧旭說他是憂鬱的,是哀傷的。而她心中的葳蕤不該是這樣的。
她願意教,也不知道葳蕤是否願學。
侍女站在她身後,為她研墨,等到她倦得趴在安上睡著。侍女才大著膽子上前,從她身下抽出了她所寫的事物。
匆匆忙忙瞥了一眼,侍女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愕之『色』。這字跡倒也工整,只是怎麼不大像是郡主的字呢?
她跟在郡主身邊多年,郡主的字蒼勁有力,自成風骨,可不像眼前的這般軟弱無力。郡主常說,字如其人,郡主那樣的人物,怎麼會寫出這種軟綿綿的字來?
不過,也難說,或許郡主心中慌『亂』,不曾注意字跡也是有的。
悄悄喚醒郡主,將她扶到榻上去。侍女嘆了口氣,郡主對先皇后還真是不一般,若不是看在杜皇后的面子上,不要說是太子了,只怕是皇帝都不會得到郡主這般相待。
這一夜,薛瑾睡得很不安穩,她在夢中夢到葳蕤慘死,驚醒過來。知道是夢的她,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那時夢。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窗欞上,她心裡莫名地就有些哀傷。歷來不能當皇帝的太子,都不會有好結果。既然寧旭都放棄了葳蕤,那麼她實在是不該妄想讓葳蕤到達那個位置的。
如果真的是為了葳蕤好,她那麼該期望他平淡才是真。
薛瑾雙手抱膝坐在床上,長髮披散,只覺得長夜冷得厲害。她抱得再緊,都能感到徹骨的冷意。
葳蕤,葳蕤,她要怎麼做,才是對他最好的?
她心頭茫茫然一片,她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沒有過人的本事和毅力,沒有優秀的才能和手腕。她不明白她為何要面對這些事情。可是,如果沒有系統,她未必能再看得見葳蕤吧?那個在她腹中待了五個月,她忍著疼痛生下來的孩子。
她想,以她的本領,她能帶給葳蕤的,遠不如原主吧?至少,她可沒本事教出一個杜皇后來。而原主,文采武功樣樣俱佳。
她坐在床上,思緒萬千,卻彷彿隔了層層『迷』霧一般,看不真切。她就那麼靜靜地坐著,一直到天亮。
侍女為她梳洗之際,暗暗納罕:“郡主的精神不大好呢?”
薛瑾只是嗯了一聲:“昨夜睡得遲了些,無礙。”頓了一頓,她才問起葳蕤:“殿下那邊可好?”
“雨停了,殿下在院子裡練功呢。”
他是個很上進的孩子,如果不是眼疾,他大概會是很優秀很出『色』的儲君吧?也不知那功法是否有用。
院子裡的少年一身素衣,眉目雋然,那樣好看的目委實不像是盲人。
一套劍法行雲流水,使完之後,他側頭:“阿嬤?”
薛瑾點了點頭,看看他額頭晶亮的汗珠,正要上前,早有侍女遞了帕子過去。
葳蕤將劍遞給侍女,輕聲道謝之後,才向薛瑾施禮:“阿嬤。”
他貴為儲君,天皇貴胄,卻也斯文有禮。的確是個可人疼的孩子。
“葳蕤,我有話想同你說。”薛瑾猶豫著,終是想同他好好談一談。
雨後的空氣中有股淡淡的土腥味。
兩個人靜靜地坐著,葳蕤畢竟年少,過了一會兒就忍不住開口:“阿嬤,想同葳蕤說什麼?”
少年悄悄握緊了自己的手,他想,大約就是那幾句話吧。是要他說服父皇另娶?還是勸父皇在宗族中另選子嗣?或者是勸他放棄帝位?
其實,他真的無意於那個位置的,哪怕那是父皇的期許。
他有點害怕眼前這位長輩也會這樣勸他,或者要求他。
“葳蕤,你想做什麼?”
“什麼?”少年微微一愣,未曾反應過來。
話已經出口,之後的都好說了。薛瑾垂眸:“我是問你想做什麼?你的父皇,似乎有意要蔥蘢處理政事。你,你……”
那句“你這個樣子,怎麼當儲君?”。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只要是想上一想,就心痛難當。
寧旭在信中說他自己身體不好,他不是沒想過在寧氏一族中另選子嗣。只是,這中間牽扯多方利益,非一時半會兒所能解決。他想盡快地提出權杖上的刺,把手中的權柄安安穩穩地交到繼承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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